每当站在那里,他就会想起我,想起我当时有多无助,多绝望,才带着孩子一跃而下。
傅司南把自己关在家里,昼夜拉着帘子,屋里黑漆漆的一片。
我看着他一天天消瘦、没有精气神。
他不收拾房间,也不扔垃圾,屋里堆积成山,蟑螂到处跑。
邻居都说他疯了,以前事业上进的精神小伙子,现在胡子邋遢,像个原始社会的人。
我的灵魂飘到闲聊的大妈中间,听她们蛐蛐傅司南。
“小傅有个未婚妻,被他的小情人害死了。后来人也疯了,不走正门。”
“那他怎么吃饭?”
“走窗户呗,傍晚去捡地上扔的剩菜,我有一回出门碰见他,胡子邋遢,还以为见鬼了。”
大妈们聊得绘声绘色,我笑笑离开。
我冤屈得报,也该离开这个悲伤的世界。
我最后一次出现在傅司南窗前。
难得他今天没拉帘子,他的胡子长得,我已经快认不出他了。
那双空洞迷茫的眼睛,似乎能看见我。
他站在窗前,木讷而疯癫,忽然启唇:
“舒雅,我好爱你。”
我毫不留恋,转身飘走。
——傅司南,可我不再爱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