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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每日抄写经书两个时辰,为裳儿祈福。”
顾瑾撂下这句话,就抱着秦裳离开了。
“瑾哥,我要是毁容了怎么办?”
“不会的,就算真的留疤,大不了,我娶你。”
二人渐行渐远,时不时还能听到顾瑾宠溺的声音。
我望着他们的身影,莫名想起了很久以前。
我和顾瑾刚成婚时,他总是牵着我的手,笑吟吟的唤我念念。
他说,自雪日里的那一眼起,他就是我的人了。
我十分赞同这句话,他本就该是我的。
我嫁给他时,他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生母早逝,父皇不喜,我们成亲后,住在最偏远的宫殿,吃着冷茶冷饭,穿着陈年旧衣。
吃穿用度,甚至还比不上皇后身边的侍女嬷嬷。
每每到了冬日,连炭火都是没有的。
这些就算了,按着规矩,我身为儿媳,每日是要去皇后宫中侍候。
有一次,我进宫拜见皇后,不巧遇上了传闻中宠冠后宫的梁王生母,昭贵妃。
因着上一辈的恩怨,昭贵妃对顾瑾多有厌恶,连带着对我这个王妃也十分不喜。
以至于大雪纷飞的日子,我被罚跪在宫门过道上。
路过的宫人来来往往,我跪在雪地中,身下的积雪渐渐融化,棉衣吸足了水,变得格外潮湿沉重,贴在身上,冷风一吹,冻得人直哆嗦。
我记不清跪了多久,只记得意识纷乱时,顾瑾踏着风雪而来,将我揽在怀中,滚烫的泪珠落入我的颈间,烫得我心尖发颤。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在我病好后,主动请命去了边关战场。
后来,他在战场上拼了命的杀敌,一次又一次的立功,从不受宠的冷宫皇子,一步步走到了立下无数战功的军中战神。
顾瑾封王的那日,他也是这样抱着我,埋首在我颈间。
他说,“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任何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