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尸体送回柳家,阿娘受不住刺激,当夜就发了高烧,跟着去了。
柳家的男丁被判流放,途中不幸遇到山匪,死得死,残得残,侍卫赶到时,只带回幼弟半副尸骨。
“另外半副呢?”
底下的人垂下了头,“另外半幅,应是被山狼叼走了…”
“山狼…山狼!好一个山狼!”
我像疯了一样哈哈大笑。
“最大的那头狼,不就在我身边吗!”
是我啊,是我错信他人,害死了我的家人!
我的爹爹,阿娘,兄长,幼弟。
都没有了。
是我害死了他们。
是我的错啊!
我抱着头,在痛苦中沉沦,分不清白天黑夜。
屋内的瓷器被我砸得稀碎,我哀嚎着,嘶吼着,将所有能看到的,能摸到的东西砸得稀碎。
到最后,我跪在满地的碎瓷片中,只觉得解脱。
早该这样了,早该这样了。
都是我的错。
是我害死了他们。
我的爹爹阿娘是那样的好。
若不是我,他们就不会死。
若是我死了,他们都会好好的。
该死的是我,是我啊。
我跪在满地的碎瓷片中,哀嚎着,痛哭流涕。
瓷片扎进血肉中,我像是感受不到疼痛般。
“阿娘,爹爹,女儿来陪你们了…”
我拾起一块瓷片,没有丝毫犹豫就抵在脖间,鲜血喷涌而出时,我突然听到顾瑾的声音。
“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