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挽着陆之寻的手,给叔叔献花时,祁斯屿冲了出来。
“雨浓,你是不是故意跟我赌气才随便找了个男人气我?我不相信,不相信你耳朵好了,医生不是说了,你的耳朵这辈子都好不了了吗!就算,就算你真的跟这个男人有关系,可谁会跟一个 残疾人在一起生活一辈子。
人都是会变的,雨浓,只有我,只有我对你的爱永远不会变。”
祁斯屿不管不顾的样子,打扰了整个悼念室的安静,众人被他吓了一跳,谁也不敢上去拦他。
我从包里拿出今天早上刚去民政局打出来的结婚证,朝祁斯屿晃了晃。
这次回来,本意是跟未婚夫陆之寻在我的家乡领结婚证,顺便带他给家里人看看。
没想到一个叔叔过世了,正在办葬礼。爸妈觉得我去了外地,回来一趟也不方便,就没告诉我。
这下事都撞在了一起,我不得不留了下来。没想到却遇上了祁斯屿。
丈夫陆之寻是我在云南旅游时认识的。我们同住一家客栈,在没有提前商量的情况下,去的每一个景点都能遇到。
更巧的是,他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
后来,我们结伴一起走遍了云南的大好河山,他听过我和祁斯屿的故事,也给我分享了他自己的故事。
我们的灵魂是那样的契合,所以他在雪山上向我求婚时,我答应了。
陆之寻把祁斯屿请出了悼念室,陆之寻常年保持着健身的习惯,祁斯屿根本拗不过他。
他像是终于消化我好了的这个现实,冲上来试图抱我。
“雨浓,以前你是聋人的时候,我没有放弃你,甚至跟你结了婚。那时候我说要做你的耳朵。现在,你却不愿意做我的耳朵了。”
“祁斯屿,你说话的声音太大了,你是一个喇叭吗?我要是跟你在一起,我恐怕又会变成一个聋子。
还有,每个人的耳朵只够一个人用,我凭什么要做你的耳朵。”
这些,都是祁斯屿当初刺在我心里的刀,今天,我不过是把这把刀拔出来,刺进了祁斯屿的胸膛里罢了。
他大概也想起了这些话,想反驳些什么,却在看见旁边不怒自威的陆之寻后,选择了闭嘴。
晚上,我窝在陆之寻的怀里玩手机时,手机突然弹出一条陌生的消息。
这样的消息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过了。
是祁斯屿。
“雨浓,当初是我对不起你。我真诚的向你道歉。你可以告诉我你的耳朵是怎么治好的吗?我是一个歌手,不能没有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