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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节目里那些靓男俊女，木清妍下意识地扶脸。
岁月在她脸上的变化不是昂贵的护肤品能改变的了。
跟那些新人相比，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优势。
「前辈在想什么，你已经有沈老师了，难道还想和年轻人一起参加恋爱综艺吗？」
顶流小花特意在前辈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像是在提醒木清妍，她已经不再年轻了。
「你在胡说八道……」
她的话还没说完，躲在摄像机后的经纪人便对着她疯狂摆手。
与此同时木清妍的手机响了，她没想太多直接接通了电话。
「请问是沈览的家属吗？他已经死亡多日，希望您来一下警察局帮我们做一下辨认程序。」
热搜上我的寻人启事已经爆了。
所有人都在疯狂艾特木清妍，木清妍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甚至觉得这是我为了博取她注意耍的手段。
「这位先生，我没时间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麻烦你转告沈览，我很忙，别再浪费我的时间了。」
周围一片安静，木清妍挂断电话后依旧觉得很气。
反手拨打了我的电话。
之前多次也无法拨通的电话此时却通了。
「沈览，你到底在搞什么，能不能认清你的位置，整天做这些有意思吗？」
电话那端我姐姐冰冷的声音传来，「不好意思啊大影后，沈览他以后都不会再打扰你了。」
木清妍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就会死亡。
热搜上警方的通报和寻人启事是那样的显眼。
就算我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让官方陪我演戏。
这一次，木清妍不得不承认，我是真的死了。
她面无表情的站起身，跟着经纪人一起离开了观察室。
过程中她一句话也没说。
节目组为了热度将全过程剪辑出来发布在了网上。
再加上之前的牵手照，众人对她的好感度直线下降。
「我看过网上的新闻，是真的。」
木清妍听到经纪人的话没什么反应。
「现在大众对你的印象不好，我建议你去看看他。」
木清妍无动于衷。
「他不会死。」
这是她得知我死亡之后说过的第一句话。
跟在她身边多年的经纪人只觉得无语。
「这些年沈览把你照顾的很好，好到让你忘记你的一切都是怎么得来的。」
木清妍一下子就炸了。
「怎么得来的？我能有现在的这一切都是我自己辛苦奋斗得来的，跟沈览有什么关系！」
经纪人隔着后视镜深深的看了眼她，叹了口气。
「你以为你一个毫无背景的小角色是怎么被大导演赏识的？」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选择当毫无优势的你做经纪人？」
有些话，经纪人没有说的那么清楚。
木清妍身体一下僵住。
自欺欺人的反驳着：「不，那些都是靠我自己得来的，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关系。」
经纪人冷笑一声，什么都没说。
警察局门口，我的姐姐抱着骨灰盒沉默的看着木清妍的车缓缓驶来。
她像是不愿承受着一切，没有下车。
姐姐抱着骨灰盒隔着车窗沉默的看着她。
周围围观群众越来越多，眼看就要将她们包围。
木清妍这才不耐烦的放下车窗，「愣着干什么，赶紧上来！」
姐姐冷笑一声，上了车。
趁现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保姆车飞快驶离警察局。
「这是沈览和你做的一场戏吧。」
「是因为那张牵手照吗，我可以和沈览解释，我们并不是他想象的那种关系。」
缩在副驾驶的我听到这话翻了一个白眼。
是与不是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毕竟我可是亲眼看见他们如何难舍难分抱在一起的。
姐姐的声音有些沙哑，「事到如今你还是认为沈览是在做局吗？」
木清妍反问，「不是吗，除非他亲自站在我面前，不然我不会相信他死了。」
「另外现在网上的舆论对我来说很不利，只要沈览肯出面解释清楚，我可以原谅他的行为。」
正在开车的经纪人听到这话紧紧皱眉。
我猜他已经后悔当木清妍的经纪人了。
我也后悔了。
若早知她是这样的人，我是绝对不会和她在一起的。
「木清妍，你到底喜没喜欢过沈览？」
「你真的就不关心他是怎么死的吗？」
木清妍毫不犹豫，十分果断的说着：「和他在一起之前我就说过了，我的心里只有子皓。」
「沈览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打发时间的替身。」
只不过她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指甲印入掌心。
木清妍忙着处理网上的流言蜚语，已经好久没有回家了。
桌子上的灰尘厚厚一层，花瓶里的鲜花已然干枯。
疲惫的她从酒柜里拿出瓶烈酒打开盖子拼命往嘴里灌。
「咳咳。」
我飘到她身边，看着拼命喝酒的她十分心疼。
「别喝了，再喝下去你的胃会受不了的。」
她听不见我说话，只知道机械性的吞咽着酒水。
「喂？又要解约？这是第几个了？」
第六个，我默默地补充着。
木清妍的事业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合作商纷纷打电话过来解约只有零星几家还在观望。
「解约就解约，离了他们我还活不了了？」
事到如今她还在嘴硬。
她已经好久没有新的工作了。
「沈览，饭怎么还没做好啊，我快饿死了！」
她的声音在空荡的房子里回响。
「沈览！你怎么回事啊，今天做饭这么……」
木清妍靠在厨房门口，望着空荡的厨房沉默了。
过了许久她才打开冰箱门，学着我平时的样子做饭。
自从我和她在一起后，我从未让她下过厨。
她也不愿进厨房一步，因为油烟对她的皮肤不好。
我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她连如何打开燃气灶都是上网搜的。
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做出一道番茄炒蛋。
只尝了一口她便全部倒进垃圾桶里。
「难吃死了，一点也没有沈览做的好吃。」
我微微一笑，那是当然，不然家庭煮夫我是白当的吗？
网上的消息依旧在逐步发酵。
张子皓像是才发现一样，抱着束鲜花来找木清妍。
拉开门时，木清妍的眼睛亮了一瞬，下一秒又恢复平静。
「你怎么来了？」
这一次她没有称呼‘子皓哥哥’。
张子皓像是没发现这点小细节一样，「我听说了你的事情，过来看看你。」
看到凌乱的屋子，张子皓嘴角上扬。
「看你屋子乱的，我帮你收拾一下吧。」
他挽起袖子，学着我的样子做家务。
我看他不爽，特意从他身上穿了过去。
张子皓身体抖了一下，「阿妍，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冷？」
木清妍摇摇头，「没有啊。」
「那应该是我感觉错了。」
我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事情。
变成鬼魂的我虽然不能让他们看见听见，但我可以间接影响到他们。
我一遍又一遍的穿过张子皓的身体。
每一次穿过他的身体都会抖一下。
逐渐他也发现了不对劲。
「阿妍，你能不能把空调关了？我觉得有点冷。」
木清妍转头看了眼空调，「空调没开啊。」
一句话，让房子的温度又下降了几分。
听到这话张子皓连房子都收拾不下去了，随便找个理由离开了。
木清妍望着半开的房门，沉默着。
我飘到木清妍的身边，对她说。
「看吧，这就是你找的男人，连鬼都怕。」
我和木清妍谈恋爱的时候，经常带她出去玩。
我最喜欢带她去的地方就是游乐场的鬼屋。
检票时她会拉着我的手，小心翼翼的问我。
「我们可以不进去吗？」
我会有些失落，「可是票都买了，他们还不给退。」
不退票是最好用的一个理由，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跟着我一起进去玩。
进鬼屋之后她会紧紧抓着我的手臂，闭着眼睛，跟着我的脚步向前走。
「这些都是假的，不吓人的。」
「我才不信，肯定很吓人。」
「真的，我要是骗你的话就是小狗。」
木清妍听到我这话就会睁开眼睛。
刚睁开眼睛对面就冲过来一个满脸鲜血的鬼怪。
「啊！」
她缩到我怀里，紧紧抱着我的腰不肯撒手。
「你个大骗子，不是说不吓人吗！」
恶作剧得逞的我恶劣一笑，大手轻拍她的后背。
「嗯，我的错，作为赔偿我请你吃好吃的好不好？」
「我要吃糖葫芦，两个。」
「好，想吃什么我都答应你。」
那天的游乐场之旅，是我最难忘的一天。
为了哄好她，我请她吃了糖葫芦，棉花糖。
还给她拍了好多的照片。
只不过都被她嫌弃丑。
「你都把我给拍丑了！」
「对不起嘛，我以后一定好好联系拍照技术。」
「哼，这次就原谅你了，不能再有下次了。」
网上的舆论，脱粉的粉丝。
公关团队想了无数种办法都没解决。
不过让他们稍微能放心一些的是，最近有个更大的瓜把她给顶了下去。
这让木清妍可以稍微喘口气。
「明天有个酒会，争取多谈几个合作，把你那仅剩不多的名声挽救回来。」
木清妍不想去，经纪人便冷着脸问她。
「你觉得现在的你还值得别人投资吗？」
「可明明之前我都不用……」
「那是因为之前有沈览在，不然你能安稳活到现在？」
娱乐圈是个巨大的染缸，能在其中安稳活下来，并分得一杯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最初的木清妍有颜值，有能力，却唯独缺少一份野心。
工作上有团队帮忙，生活上有我打点一切。
她只需要背好台词，演好戏，做好她该做的一切。
木清妍拿着影后的奖杯，站在台上感谢所有人的时候，唯独忘记在她身后的我。
不过没关系，我不在乎。
只要她一切安好，就足够了。
经纪人叹了口气，像看自己不懂事的孩子一样。
「沈览在娱乐圈的资源比你想象中还要多，当初有他在你才能不接触这些脏污，现在他不在，你要独自承受这些了。」
木清妍脸上罕见露出几分茫然。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收敛起你的脾气，把自己摆在下位，里面的那些大佬，不是你惹得起的存在。」
「若是你能得到裴总的青睐，或许还能有好转。」
酒会上大佬云集，任何一个都是能直接影响到木清妍命运的人。
木清妍牢记经纪人的话，把自己的臭脾气收敛起来。
我的视线穿过她，落在不远处的裴总身上。
大菠萝影视的老总，是我大学时期的室友。
木清妍能等到那么多资源，很大一部分是看在我的面子。
不止我看到了，木清妍也看到了。
她端了一杯香槟快步朝裴总走去，刚要走近就被一个身材纤细的美女给截胡了。
「裴总，我给您敬杯酒。」
被人忽视的木清妍很不爽，眉头紧锁着。
跟她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十分清楚这是她生气的前奏。
若是我在，肯定会放下身段去哄她，而在这里，没人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裴总那面聊的差不多了，这才注意到她。
看到木清妍，裴总很意外的挑了下眉，眼里满是对她的轻视。
「这不是木影后吗，没想到能在这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