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那是他欠我的，是他违背誓言的下场。

可他不知道，曾经他写给我的情书、我们的照片、定情信物......所有这些，我早都在离婚的那天一把火烧掉了。

季琛，背叛者不得好死。

你忘了，我却替你记着。

......

最终，他因公司负债被告上法庭，偿还无力被判入狱。

我从监狱里看到他时，他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头发都花白了。

“我的身体诊断出了问题。很严重的问题。”

说这话时他红着眼睛看我，像是若干年前一样，渴望等待我的安抚和拥抱。

但我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没有丝毫举动。

“可以隔着玻璃，摸摸我的头吗？”

他终于声音颤抖地问出这句话。

目光绝望而破碎。

隔着玻璃，我看他的眼睛，依旧是漂亮的，但比起年少时眼尾多了几根皱纹，里面也掺杂了太多复杂的东西。

“我想你搞错了。我不是来和你一笑泯恩仇的，我是来看你下场的。还记得么，背叛者不得好死。”

我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好像很多年前，曾有个少年，不惜跨越半个城市来找我，他寡言少语，看我的目光总是罕见的炙热。

我还记得他第一次送我礼物时的场景。

少年摊开手心，里面是一枚五角星形状的发卡，他沙哑着嗓子说：

“这是我用打工赚来的钱买的，你戴一定好看。以后，我一定会给你买更贵的东西，我要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给你。”

但那个热烈而执着的少年已经彻底死在了记忆深处。

我走出大门，将手搭在眉间，刺眼的阳光让我微微眯起眼睛。

外面春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