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那句:
「谢先生,您离婚后是否会官宣和楚小姐的恋情?」
谢知言今天没叫司机。
他坐在驾驶座上,副驾是楚茴的位置。
我这个法律上的妻子,如今却只能旁观丈夫和别的女人的幸福。
但这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多感觉。
因为哪怕是坐在后座,在看得到这两个人的觉得每一秒里,与我而言,都是煎熬。
我尽可能地不和谢知言产生任何牵扯。
恍惚间抬眸,正好对上后视镜里楚茴毒蛇般窥探的视线。
那个眼神阴毒憎恶,像毒蝎爬过肌肤。
见我看去,她也不避,反而又对我露出一个淡笑。
我不寒而栗,想到几年前,我初次见到楚茴。
那时的我还是万千宠爱的谢家小姐,而她只是酒会上偶遇谢知言的一个老同学。
楚茴的家世与我们差之千里。
那个时候的她低眉顺眼,举手投足都带着自卑。
所有人都以为这样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顶撞一个豪门千金的。
我走了神。
楚茴伸手打开电台。
【昔日外科天才竟因妒忌不惜残害幼童,民愤难平,正义是否会迟到......】
官方的语气从电台里响起,落在空气中,显得刺耳至极。
我眼中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外科,天才。
意气风发的四个字,和我的人生,却仿佛隔了两世的距离。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苍白,修长,却布满了细小的伤疤。
最深的一处,是在右手手腕。
一条至上而下的疤痕,几乎蔓延到小臂。
只是看一眼,那晚的疼痛便再次袭来。
我猛地攥紧了左手,心中分明已经麻木。
我怔怔地瞪大双眼,眼泪却仍旧掉了下来。
指尖颤抖。
想到从两年前的那天,我几乎被挑断了手筋。
自此,再也无法拿稳手术刀。
如电台里说的那样。
他们要的‘正义’。
早已将我审判百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