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骤然关上了屏幕，疲惫又上心头。

半晌，指尖在屏幕上敲击，给他发了一句话：「谢知言，你这样只让人觉得恶心。」

看了两秒自己发出去的话，我把谢知言拉入了黑名单。

本以为他会死心。

但第二天，我看到了在楼下跪着的他。

谢知言不再自残，也不再执着要和我说话。

他就只是跪在那里，从早到晚。

我没有理会，他也无所谓路人的眼光。

只是偶尔会抬头看向我的窗口，又怔怔地收回视线。

就这样过了两天，中途下了一场雨。

雨过了，楼下的身影也消失了。

我长长舒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28.

我准备出院那天，收到了楚茴的死讯。

尸体是在水库下游找到的，但死因却不是溺亡。

「法医在她身上发现了好几处骨头断裂的痕迹，判断是从水里爬出来，又从高处掉下去摔死的。」

谢知言坐在我面前，眼下是遮不住的乌青。

「其实楚茴死前，我见了她一面。」相顾无言半刻，他再次开口。

在一切真相大白之后，谢知言恨极了自己，也恨极了楚茴。

于是他托了关系进到水库，只为了亲自找到她。

不知道该不该说「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在一处断崖上相见。

「所以呢？」楚茴看着满眼敌意的谢知言，瞬时也红了眼眶，声音亦有些歇斯底里：「谢知言，你要杀了我？」

「你是不是忘了，这件事的主谋是你不是我！」楚茴哽咽着，宛若一头困兽：「是你把我带回家，是你把你老婆亲手送去的精神病院！贱人，都是那个贱人......」

「你闭嘴！」谢知言冷了脸色，眸中满是自嘲：「我比谁都清楚自己有罪，但在我下地狱之前，我不会让你苟活。」

谢知言手段素来狠厉。

楚茴跟了他几年，应当比谁都清楚这点。

她看着谢知言冰冷的神色，心也一点点地凉了下去。

「谢知言，我跟了你这么久......我纵使做错了很多事，但我是真的爱你啊。」楚茴看着他的脸，失意喃喃。

「你爱的不是我，是权势。」谢知言面无表情打断她：「何况，我也不需要你这种下三滥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