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天没有合眼了，眼睛下是重重的乌青。

「您好，请问是姜妍的父亲吗？」

我爸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眼前站着另一位警官，也是上次去我家的那个。

我爸重重地点了点头。

「您好，我叫陆羽丰，也是负责这件案子的警察，这边有个情况想要跟你核实一下。」

「好......」我爸无力地抬起头，「我一定配合。」

「是这样的，经过刚才重新解读尸检报告，发现受害人除了致命伤之外，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多处伤口，像是用利器和木条之类造成的，经检查这些伤口看上去不是新产生的，倒像是有些年头了。」

「所以，我想问一下您的女儿是否经历过家庭暴力或者在学校里受过什么欺负?」

话音一落，我清楚地看到我爸的嘴唇在颤抖。

「伤口......她被打过吗?」

「我们不清楚具体情况，所以还希望您如实告知，这对案件至关重要......」

我爸的肩头瞬间垂了下来，茫然无措：「可是......我也不知道......」

他当然不知道，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关心过我。

我过去的十几年里每天都在挨打。

养母一有不顺心就换着法子打我，拿拖鞋，拿竹条，拿铁棍......

但我的过去，我的痛苦，在他们看来都不如姜佳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