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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09

在冰冷的病床上躺着的时候,医生遵守规定,并没有和我讲话,我在极度的安静中,不知道怎么想到了我和季泽川结婚那一天。

季泽川那年22岁,毕业后直接进入了军部。

他第一次从战场下来,其实做了很久的噩梦。

易感期的季泽川脆弱的惹人怜爱,他总是揽着我的腰,不停的往我的怀里钻,恨不得钻到我身体里才能获得一丝安全感。

我就那样搂着季泽川,轻声哄着他。

季泽川那时候还不太会操控自己的信息素,那些信息素茫然的绕着我的身体转了又转,然后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季泽川眼眶有些红,委屈的喊我名字:「阿宁,你是属于我的。」

我声音温柔:「是的,我属于你。」

可是季泽川撒娇耍赖,和平时清冷矜贵的他简直大相径庭:「我要标记你。」

我的指尖有些发抖,按照季泽川胡作非为的手。

「只有结婚,才可以彻底标记。」

那晚上季泽川一夜没睡,盯着时钟到了八点,然后拽着我,去民生局结婚了。

我那时候好幸福,我以为季泽川真的爱我。

可当季泽川易感期结束,他却厌恶的看向我:「安宁,你真龌龊,趁我易感期的时候,欺骗我去结婚。」

季泽川看向我的视线满是怒意。

我很少见季泽川情绪起伏如此之大的模样,我不由的辩解道:「不是的,omega守则说过,永久标记是只能婚后进行的,这是为了保护omega——」

「保护omega?」

季泽川声音里带着一些轻蔑:「你们的特权好多。」

那时候,傅雪刚到季泽川身边,总是和季泽川说我们omega的特权。

她知道,季泽川最讨厌特权群体了。

季家在军部势力雄浑,但季泽川进入军部时,从来不挂季家的名头,而是作为一个普通人进入,全靠自己坐上了少将的位置,才被发现和季家的联系。

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和季泽川在这世界,唯一的羁绊消失了。

身体的虚弱与疲惫让我呼吸都慢了下来。

但我还是强撑着身体,找到了我的老师。

给omega做切割腺体的手术是违法的。

除了地下黑市有一些不在案的流浪医生会冒着被判死刑的风险给omega做腺体切割手术之外,一般的omega是无法摆脱自己的命运的。

给omega做切割腺体手术,一旦被发现,就是死刑,所以那个流浪医生,还是在老师给我做担保之后,才不情不愿的给我做了手术。

切割腺体的手术,比我想象中的,更加简单。

因为腺体实在敏感,和omega的精神力牵连甚深,所以只能简单的敷上麻药后,用手术刀硬生生的把腺体给挖掉。

可以接受这种巨大的疼痛的omega少之又少。

曾经历史上就有迫不得已只能摘除腺体的omega,在手术中活活疼死的先例。

我却不太在意,我是很能耐痛的一个人。

我原本出生在慌星区的福利院,只是从小显出了绝佳的天赋,才被送去了军校,然后成为了老师的学生。

在我过往的那些年,我遭遇过的痛苦数不胜数。

为了活下去,我从来都是顺从命运的。

不管是被送去军校,还是分化成omega被送去新娘学校,又或者被送去季泽川身边,这些全都是命运带给我的选择,我全然的接受,并且努力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