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住他的领带，在他耳边吹气。

「我老公旅游回来了，你不知道吗？」

傅云舟轻哼一声。

「他算什么东西？」

「你每次大摇大摆来找我，有谁说出去了吗？」

「我比他有能力，我们完全没必要像现在这样。」

「和他离婚，跟了我，我一辈子对你好，嗯？」

又是熟悉的承诺。

两年前的傅砚深也这么和我说过。

他们的区别大概是，傅砚深是装的。

而傅云舟可能是真心的。

但我不需要。

一辈子太长，再真的心都有变质的时候。

我可以享受他的真心，但不会相信他的真心。

我掰开他紧紧箍住我的手，尖头高跟踩上他昂贵的皮鞋。

「小叔，你越界了。」

傅云舟静静看着我，浅色的瞳孔中看不出情绪。

「他那样对你，你为什么还不离婚，难道还爱着他？」

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

冷漠、霸道、咄咄逼人。

我却有点想笑。

好酸。

「他也配？只是和他离婚，有点太便宜他了。」

「不让他掉块肉，我怎么甘心？」

傅云舟好像松了一口气。

「需要我帮忙就说。」

我双手攀上他的肩膀：「现在就想你帮忙。」

他呼吸加重，轻轻松松把我抱进了休息室。

小小的休息室越来越热，极尽暧昧。

他低头叼起我的肩带，眼神晦暗不明。

「真拿你没办法。」

「可谁叫小叔喜欢你。」

「没关系，小叔会努力让你给个名分。」

4

我到家的时候，傅砚深脸色阴沉地坐在沙发上。

我把他当空气，转身上楼。

「站住。」

傅砚深抬眼，直勾勾盯着我。

我转身，这才注意到他眼下的乌青。

虽然内心莫名其妙，但我还是问他：「怎么了？」

他抓了抓头发，给我看他的通话记录。

「昨天晚上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为什么不接？」

「你从前不这样，到底去哪儿了？」

他好像在为我的夜不归宿愤怒。

但他的立场是？

我不想和他多说，散漫道：「谈一个案子，电话静音了。」

他视线狐疑地在我身上游走。

也许是发现我没换衣服，语气稍微缓和。

「什么案子要去鸣星谈？」

鸣星影视，傅云舟的公司。

我有点意外。

「明星的解约案，怕被狗仔拍到，非要叫我亲自去。」

「你知道的，都是工作。」

傅砚深眯起眼睛：「早就让你别工作，难道我还养不起你？」

听他这么说，我只觉得讽刺。

身价千万却连两万都不愿意给我。

他的养得起只是让我饿不死吧。

我困得不行，口头敷衍：「再看看吧。」

说完我打算离开，傅砚深却突然上前拽住我手腕。

「我兄弟的老婆出轨了。」

我挑了挑眉。

「和我有关系吗？」

他用力攥着我，我忍着痛没有出声。

「她出轨了我兄弟的小叔。」

哟，真是刺激。

傅砚深声音微凉：「何恋，把这个案子推了，最迟下周，我要看见你辞职。」

「你就专心在家当你的清闲太太，每天给我汇报行程，我一个月给你五万。」

我有点无语。

「这件事后面再说，不行我马上去找傅云舟。」

傅云舟是他的逆鳞，一碰就要跳脚。

「你敢！」

我冷笑一声。

「你这么紧张干嘛，我去找他谈工作而已。」

他被我噎住，因为心虚放开了我。

「不过也是，你现在不年轻也不漂亮，他估计也看不上你。」

我翻了个白眼。

这些年他对我言语上的贬低不少，我已经毫不在意。

我是什么样，还轮不到他来评判。

不过他最近对我的掌控越来越强，离婚的事，还是提前吧。

5

傅老爷子80大寿，傅砚深和傅云舟都回了老宅。

楼上的休息厅里，傅砚深坐我旁边，傅云舟坐我对面。

只是没想到沈一涵也在。

傅砚深的表情变了又变。

「老爷子大寿，一家人在就行了，你把她带来是什么意思？」

傅云舟掀了掀眼皮：「你都说了是大寿，叫明星来唱唱歌活跃一下氛围不好吗？」

傅砚深额角青筋暴起：「她是我公司的艺人，你叫她来唱歌不告诉我？」

傅云舟懒洋洋地勾起嘴角：「你公司的人？」

「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小作坊上个月还在靠鸣星接济。」

「不如我收购了，这样她不就是我的人了？」

傅砚深涨红着脸，半天没憋出个屁来。

虽然他厌恶傅云舟，但他又得依附傅云舟。

「我脚好疼。」

沈一涵的声音打破了两人剑拔弩张的氛围。

她穿着恨天高，已经站了两个小时。

这委屈的小模样，连我看了都心疼。

傅砚深软声道：「坐我旁边来。」

可他旁边坐的是我。

「她坐你旁边，我坐哪儿？」

我面无表情地问傅砚深。

傅砚深眼皮都没抬。

「你又没穿高跟鞋，站一会儿会死？」

哈，真是个人渣。

沈一涵朝我露出得意的笑。

「姐姐，麻烦你让让。」

我当没听见，转头对傅云舟露出一个娇媚的笑。

「小叔，我能和你坐吗？我脚也疼。」

傅云舟眸光幽深，语气却很平淡。

「可以。」

我起身换座位，被傅砚深一把拉住。

「你老公就在这儿，你在和谁眉目传情？」

我笑眯眯地扯开他的手，无辜道：「是嘛？我还以为你是她老公呢。」

他眼神闪烁：「行了，你就坐这儿。」

「你站着。」

沈一涵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阿深！」

傅砚深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你闭嘴。」

沈一涵哭着跑出去了。

傅砚深腿抖个不停。

过了几分钟，他终于按捺不住，借口上厕所出去了。

看来还是小情人重要。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傅云舟。

傅云舟猛地把我拉过去抱在怀里。

「宝贝，快点离婚好不好？不然我可能会杀人。」

我笑了笑，踮起脚亲在他下巴上。

「很快。」

他双手禁锢住我的腰，攻势猛烈地吻下来。

一门之隔外，是吵吵闹闹的各路宾客。

我享受这种随时可能被发现的刺激。

傅云舟解开我内衣扣子的时候，休息厅的门砰地一声被踹开。

傅砚深去而复返。

哦豁，这下是真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