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得很急,急到来不及回头看我失落的表情。
急到只来得及嘱咐太医给我多用些麻沸散。
冰冷的刀在我的骨头上来来回回地刮。
我疼得大汗淋漓,几度昏死过去,嘴里都是血的铁锈味,若是没有帕子垫着估计舌头都能咬断,连掌心都被我硬生生掐出了血。
疼得受不了的时候,我就迷迷糊糊地想起我的宝珠。
那时她羡慕地看着放纸鸢的小孩,我就去后山劈了竹子悄悄给她做了一个。
当我辛辛苦苦做好送给她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居然不是惊喜而是心疼。
她把纸鸢放在一边看都不看一眼,却心疼地捧起了我的手。
那上面是不小心被竹片划伤的几处血口。
“呼呼......你疼不疼啊许怀远?”宝珠轻轻地往我伤口上吹气,温暖的气体让我的手一阵酥麻。
“没事的宝珠,一点小伤。”我安慰她,“我带你去放纸鸢吧!”
宝珠摇了摇头,取出帕子细细地擦去了我手上的血迹。
“小伤也不行!怀远,你以后做事一定要小心,如果你受伤了,我会很心疼的。”
她的眼睛那么亮那么认真,让我误以为她真的会心疼我一生一世。
不过短短数十天,连我要生生刮去骨头,她都急着去关心她那发烧了的青梅。
这场酷刑终于结束,太医给我敷了药,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我问一旁的小太监是什么时辰了。
“寅时了,陈公子。”
宝珠竟陪了萧云声一夜。
我苦笑了下,认命地闭上眼劝自己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