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借别人之手，又怎能算亲手报仇？谢谢你帮我带来曼罗，也谢谢你预先让念桐给我服下抵抗毒性的药，让我还能再苟延残喘一段日子。」

萧羽点点头：「我也赐死了太后，终于为母后报仇了。太后临死前说了个秘密，她说她不是萧遥川的生母，她的儿子出生便夭折了，她调换了一个同天生产的贵人的孩子，然后害死了那个贵人，这女人手里到底有多少人命…」

我并没怎么惊讶，毕竟也不见平日里她和萧遥川有多亲近，甚至连萧遥川死了的那晚她都没什么情绪起伏。

上一辈的恩怨，这一辈的恩怨，到此刻也都算尘埃落定了。

萧羽平静地看着我：「提前给你服下抵抗毒性的药是希望尽量保住你，我是想利用你，但毕竟你和我母后一样，都是桐丘人…你也可以留在宫里安享最后的时光。」

我笑着拒绝了：「我只想回桐丘，还请皇上帮我好好照顾念桐。」

临走时皇后来送我，萧羽网开一面，准她带着女儿离开皇宫了，这么多年被禁锢在这，她大概也厌倦了。

皇后嫁给萧遥川时少不更事，不懂什么叫爱，后来懂了却发现萧遥川并不怎么爱她，而她也不爱萧遥川，只是坐在这个位置上，要尽些本份罢了。

她心疼地看着我：「值得么？」

我仰头望着明朗的天，阳光刺得我留下眼泪：「当然值得。」

18

再次回到桐丘，王府只剩一片废墟，可桃林还在，我从那棵做过记号的树下挖出桃花酿，那是之前公主和我一起埋下的。

她说等我和沈青成婚那天再挖出来喝，可终究等不到那天了。

我靠着大树喝着酒，味道甘甜可口，可我好像变得不胜酒力了，喝了几口便有点醉了，朦胧中又看到我还是站在公主身侧，沈青徐徐向我走来。

「知雪，今年生辰想要什么礼物？本公主送你！」

「知雪，这坛桃花酿等你成婚那天咱们挖出来喝。」

「知雪，你真漂亮，我沈青这辈子能遇到你真是幸运。」

「知雪，我们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