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宋家被抄家了。宋瑶的皇后之位却还被留着——大抵是新皇心软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又笑了，笑得被糕点呛了一下，半天才气顺。我本来也不相信新皇会真的动手，不管他对我说过的话有多动听，说话的时候神情有多认真。我从来对他的话都不全信。

而且我也不想让他动手，他怎么配。

我踏过皇后宫殿的门槛时，就感到有目光森森地直投向我。

我不用看也知道。是宋瑶。

宋瑶的皇后之位被留下了，但她自以为自己和新皇的少年情谊珍贵无比，还想着要救丞相府，于是日日里闹着，终于被厌烦，被新皇下令不准出殿一步，新皇甚至还遣散了殿中侍奉的宫人。她不得出殿，便在皇后殿中闹，几乎砸烂了殿里一切的物件。

“你个贱蹄子，也来看本宫笑话？”宋瑶发都凌乱，却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我摇摇头。我笑着说：“妾怎么敢呀。”

宋瑶见我在笑，忽然发了狂。她喊道：“你不准笑，贱人，你不准笑！”

我知道她为什么不准我笑。我这张脸，笑起来太像我娘了。那个被她陷害被她命人打死尸骨又被她派人扔到河里的可怜女人。

我心底明镜似的，可是我装作不知。我又笑了。我笑着问她：“为什么呀？”

“您是在怕谁吗？怕郑昭，是不是？”

宋瑶惊叫出声来了。我娘的名字时隔多年重又被提起，提醒着宋瑶她到底做过怎样的龌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