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温皓听到动静走过来,轻拍着自家阿娘的后背,无所谓道:「阿娘别生气,为了温婉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她若是愿意像过街蝼蚁一般躲着,就随她去吧。」
阿娘的盛怒情绪,被她最疼爱的儿子轻而易举就化解了。
随之而来的是久久不散的怨念,「你们兄妹三人,我自认是一视同仁,从不缺了你们吃穿用度用心教导。可她呢?当初你阿爹花重金请来的御医都断言,我腹中怀着双子,可活下来的却只有她。」
「若不是她命中带煞,我那可怜的孩儿怎么会连娘亲都不曾见过一眼就早早夭折。」
这番话,她也曾跟我说过无数遍。
每每说起,我便要被罚跪祠堂抄经文。
小小的人儿甚至字都认不全。
不抄完不给吃食,我饿得眼花缭乱只能依靠着墙壁坐立,他们一家四人却出门上街游玩散心。
「阿爹阿娘为人正直纯朴,也不知温家怎会出了这么一个小心眼的妒妇。」
「阿娘放心,我这就出府亲自带人寻她去,无论如何我都得给她带来。」
温皓甩了甩衣袖,直径走出院子。
他认为我定是藏在温府哪处角落里。
气势汹汹地带了一帮家奴,一脚踹来我那颤颤巍巍的院门。
家奴四散开来寻找,好不粗鲁。
「温婉!圣人教导的为人子之孝道都被你吃了吗?阿娘平日里身子本来就弱,你还要任性妄为气她到何时?」
「作为温家人你怎可这般自私小心眼,跟井市里的妒妇又何两样?一个男人也值得你为此怀恨至今?」
说完这句话,他原本还想继续,却戛然而止。
或许是他自己都觉得理亏吧。
四散的家奴重新聚拢回来,依旧找不到人。
温皓脸色到极点,重重踹翻旁边的一盆花草,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