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揉了揉眼睛，这次伸出的手却被太子握住。

那双手骨节分明，莹白如玉，和我遍布伤痕的手十指交握。

巨大的冲击让我头脑发懵，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呦呦......你醒了？”

太子的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

我察觉到自己一丝不挂，半晌才堪堪回神。

“我......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替你收拾他们，我给你报仇。”

“太子殿下，都过去了。”

“孤命令你说出来！”太子摇晃着我的手臂，加重音量。

我笑了笑，笑得发抖。

要我怎么办？

明明是他授意的，却还要我把那些龌龊和痛苦的事情再翻出来吗？

他总是这样，从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是啊，他现在贵为太子，又怎么会在意我们这种升斗小民的感受？

“你把我送到那里的时候，我求过你的，你没理我。”

“你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我的手抚上肩头，声音沙哑，“这里，是我第一次寻死，被刀砍的。”

我的手又滑到手臂上的斑驳，“这是每日洗衣时被管事嬷嬷打的，她们说这样才能督促我干活。”

我的手抚上自己的胃，随即又落到两个膝盖上，我吐字开始艰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