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11
第四天,距离归还杨家彩礼还有一天时间。
广播里传来新的市长上任的消息,热热闹闹的喇叭里像是新闻联播一般。
我拿着报纸蹲在墙角看,阳光下是新市长英气十足冷峻的脸庞。
直到小腿发麻我站起来拿着报纸走出家门。
政府大楼威严庄重,也是我生平第一次站在这里,也只敢站在花丛边。
很多记者围着新市长,透过那些层层高举的话筒,那人的脸庞深深地烙在心底。
以我的能力想要帮助姑姑离开轻而易举,可是想要改变那么多人根深蒂固的思想我做不到。
但是那个人可以,他高高在上,万人敬仰。
可是,我不敢,甚至连再向前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回到家,老爸看到我手里攥的报纸叹了口气。
“想做什么便勇敢做,老爸不是一直都在支持你吗?”
他摸摸我的头像小时候一样额头和额头碰一碰。
我眨了眨眼睛收回泪光转头再次跑向那栋令人仰望的大楼。
正当我鼓足勇气踏进那里的时候突然接到哑女的电话,她在对面敲了敲话筒。
我赶紧跑回跟她经常约定的地点,一见面她就指着茶楼跳起来。
我飞奔到楼上找了一圈没看到人,只看见匆匆跑下楼的四叔。
预感到不好,我赶紧大声叫姑姑的名字果真听见呜呜的声音。
我闻声撞开包厢的大门,只见姑姑嘴巴被堵上,杨涛那人渣只差半步就要得逞。
我拎起板凳哐当一下砸在他的脑袋上,抬起脚就踹向他的身下。
“啊!”杨涛的嚎叫响彻整个茶楼。
“妈的!人渣!败类!畜生!”我抡起木棍抽打在他身上,一下又一下。
杨涛不死心拽着姑姑不放,我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
他一把将姑姑推向楼梯,我下意识去扶姑姑没承想他竟在背后偷袭,一棍棒敲在我的后脑。
再醒来的时候只眼前一片光亮,让我想到了井底之蛙。
“星儿怎么样?脑袋疼吗?晕不晕?”
我只觉得浑身酸痛,右腿好像有点骨折,正摸索着坐起身来,头顶一片阴影下来伴随着杨涛的阴险笑声。
十几条蛇吐着信子在腿边摆动,我瞬间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姑姑赶紧掐着蛇丢到一边,我使出吃奶的劲站起来靠着墙壁,手抖到不行。
“星儿别怕,这些是无毒的。”
“姑姑,是谁让你去茶楼的?”我说得有气无力。
“小弟打电话说喝多了让我去接他,我没......是小弟故意引我过去的?”
姑姑显然不太相信,但是想了一下也明白过来。
眼前的蛇群赶走一窝又来一窝,它们在我的脚边像是在索我的命一般。
没过多久我便体力不支昏了过去,再睁开眼的时候分不清白天黑夜只知是在姑姑的怀里。
姑姑的嗓子嘶哑到发不出声音,她在我昏迷以后一遍遍求救皆毫无回应。
不知过去一天还是两天终于有人在亮光处叫我的名字,姑姑拿起石头敲击回应。
在老爸抱我出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看见远处有个高大冷峻的身影,可是还未看清人已经昏过去。
12
两天后我醒来,老爸带着全家去杨家归还彩礼。
莫家的排场自然要胜过杨家,不仅仅锣鼓振天更有狮子群舞。
杨涛嗤之以鼻站在门口,吐出一口痰叼着烟。
大批群众将杨家围得水泄不通,站在高台上,蹲在石头上。
“今日我莫家归还杨家彩礼,从今以后莫玉兰与杨涛再无干系,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杨涛呼出一口白烟冷笑出声:“那要先看看你们准备的钱够不够还再说。”
下一秒,杨婆子就要伸手去端盖着红布的盘子被老爸伸手一挡。
“在此前我有另外的账要与杨家算算,你杨涛设计莫玉兰去茶楼欲行不轨,星儿赶到为救人和你发生争执,你将人打晕扔进洞里丢蛇恐吓,是不是?”
杨涛龇牙笑得犯贱:“是又怎样?不过设计的人不是我,是你莫家老四,是莫玉兰亲弟弟,莫星儿亲叔叔。”
此言一出,只听人群中惊呼一片包括爷爷奶奶和二叔三叔。
奶奶抓着四叔的手臂想要质问却被老爸侧身拦住,一个反推将四叔推到众人面前。
我拿出手里的药瓶晃了晃:“四叔你给自家牛和羊下药,又跑去几个邻居家里毒死家禽为的就是让姑姑名声败坏让奶奶厌恶,邻居议论。你以为姑姑会逼不得已因此回到杨家,可姑姑宁愿死也没想过回去。你做的这些除了为了不退彩礼更是要掩盖自己拿走两万块的事,那些钱四叔究竟干了什么呢?这瓶药又是谁给你的呢?”
四叔听完脸上已经乌云密布,认命地看向露出恐慌的杨涛:“毒药是杨涛给的,他说只是泻药让我下在星儿和大哥的碗里,我不信便拿家禽实验,没想到那药果然致死。也是杨涛说跟姐姐生米煮成熟饭便能解决退婚的事,我才糊涂做出这种事。”
四叔的脑袋快低到尘埃里,他不敢看任何人尤其是姑姑。
奶奶已经瘫软在爷爷的怀里,她无法相信自己偏心一辈子的儿子竟做出这般下三滥的事。
杨老头和杨婆子使劲跟自家儿子递眼色,杨涛立即反应过来跳起来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