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一丝慰藉,何宇的紧张和关心让我在这突如其来的恐慌中找到了依靠,不管怎样,何宇还是在意我的,「那你晚上能来陪陪我吗?我难受。」

何宇沉默了一下,「你先把今天的事情做完,把明天的工作交代一下,然后回家休息,明天一早就能看到我了,你要听话。」

我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了声好,何宇便挂了电话。

我在工作群里安排好明天的任务,载着海鲜去了宋晨家。

打开房门,玄关的鞋架上摆着男士拖鞋,我慢慢走进去,目光在房间里游移,何宇的影子在这个房间里无处不在,让我无法逃避。

茶几上,他最爱的香烟,还剩半包未动。

烧水壶旁边的普洱茶饼,是我从云南带回来的。

冰箱门上的合照里,他们的头靠亲昵地靠在一起,冷藏室里羊排包装上赫然标着「何宇专属」。

卫生间里,甚至放了电动剃须刀。

我感到一阵眩晕,这里的每一件物品都在无声地嘲笑我的无知,我拍下照片,打开手机想要质问何宇,却看宋晨更新了朋友圈。

一间绿植环绕的餐厅,是我带何宇去过的地方。

那家餐厅很浪漫,会给用餐的人拍照,会询问用餐人的称呼,做好名牌,摆在桌上。

那时候何宇指着名牌上的「何先生、冉女士」对我说,「这么隆重,我可不能带别人来,不然我的名字就要跟另一个人并排在一起了。」

可是今天,宋晨的朋友圈是他们在餐厅的合照,配文:「六年前的遗憾终于不再让我夜不能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