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冬天，研发部的小姑娘隔几天就发消息跟我吐槽。

「那个新办公楼，设计图看上去好贵啊，比我们这边豪华多了。」

是啊，我跟装修公司打过招呼，务必给宋晨一个至尊豪华套餐。

「智通信息部的人好难搞啊，每次去都提几十条要求，天天加班改，一直不签字验收。」

我知道呀，因为信息部的负责人和立项的高层是不同派系的啊，没有拿到好处，怎么会签字呢。

「老板给了宋晨好几个客户资源，一个新项目也没谈成，老板骂了她好几次了。」

年底了，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哪个公司会再开新项目。

「公司好像没钱了，这个月只发了半薪，保险公积金都停了，宋晨天天找茬扣钱。」

那肯定啊，那么大一笔贷款，每天睁开眼就要还银行利息，公司根本吃不消，可惜何宇跟宋晨当初完全不想听我的汇报。

「宋晨那个培训学校没办起来，何总跟她吵起来了，在走廊拉拉扯扯，还把她推倒了。」

我这次是真的笑了，等了这么久的雷，终于爆了。

那个园区是工业用地，按照商业的价格卖楼罢了，根本注册不了培训学校。

我查了很久规划，本想辞职前告诉何宇，可惜，他不想要这个机会。

我那天做完手术正在病房休息，笑得太开心，伤口疼的我龇牙咧嘴，贺嘉正巧来探病，我告诉他，「合适的时候」就快到了。

贺嘉点点头，递了个削的坑坑洼洼的丑苹果给我。

「以苹果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