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军整个人如遭雷击,瞳孔剧烈地震颤了一下。
他本来就沧桑憔悴的脸,也陡然间失去了几分血色。
听到胥毅锋说吴书雅被抢救回来了之后,他这才呼吸急促地平复了些情绪。
“是我对不起她。”
他垂着头,满是愧疚的语气,“她是吴今柏的女儿,但她也是一个单纯的女孩。”
“要不是我一开始就带着目的去接近她,最后利用了她,她也不会割腕自杀。”
“哥,我出不去,你能帮我去医院看看她吗?你帮我跟她说,是我对不起她,等出去了,我一定当面给她道歉。”
没等胥毅峰说话,顾延卿就道:“她的母亲和弟弟情绪很激动,那天和哥动手,把哥的眼镜都打掉了。
所以你的要求,我们恐怕无法完成。”
胥军惊讶又自责,觉得是自已连累了胥毅峰。
“没动手。”
胥毅峰温声解释说,“街坊邻居们拉住他了,他没打到我,只是在推搡间不小心掉在地上,被我自已踩碎了而已。”
坐在他旁边的顾延卿:“……”
这么一解释,怎么显得他在故意夸大其词似的。
顾延卿闭嘴不言语了。
胥毅峰继续对胥军说:“你方便,我会找机会去医院探望吴书雅的,你的话,我也会带到。”
胥军拧着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好半晌,他终于下定决心那般,开口:“哥,书雅她可能知道一点什么。”
“什么意思?”
胥军深吸一口气,“我也不能确定,但我感觉,书雅她好像知道一点儿什么。
不然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为什么要用那种歉疚的眼神看着我?”
“她和我又没有多少交集,她能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她肯定是知道点什么,是在替她的父亲、替吴今柏感到抱歉自责。”
“不过这些都只是我的感觉,我没有证据。”
胥毅峰和顾延卿对视一眼,两人在无言中达成共识。
从拘留所出来后,他们直接驱车前往人民医院。
好巧不巧,段大脚和吴家齐都不在,只有年仅十六岁的吴家明在医院陪着吴书雅。
“姐,你多少吃点东西吧,一点东西都不吃,什么时候才能出院?”
吴家明一手捧着保温桶,一手拿着勺子。
侧躺在床上的吴书雅双眼无神地望着窗外,像是没听见吴家明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
吴家明气得将保温饭桶重重放在床头柜上,“不吃就不吃!
饿的是你又不是我!
爸已经被抓进去了,你就算真把自已饿死,又有什么用?”
见吴书雅还是没有反应,他气得站起来,“我看你也不是因为自责才这样虐待自已,是为了那个姓胥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病房。
病房门被他甩嘭声作响。
吴家明走后没几分钟,胥毅峰推门而入。
顾延卿则是留在外头望风,以防吴家人突然出现。
“书雅。”
胥毅峰来到病床边坐下。
吴书雅没有反应,胥毅峰不在意,又道:“书雅,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小军的大哥。”
病床躺着的人终于有了反应。
她的眼珠子动了动,视线聚焦在胥毅峰脸上。
看到熟悉又陌生的脸,她的情绪随着呼吸而起伏,盎蕴着复杂情绪的眼瞬间红了。
她动作极大地翻了个身,背对胥毅峰。
胥毅峰考虑到吴书雅的身体情况,没有着急继续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