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即将撞上花坛翻到台阶下面之际,杨时安一把拉住了我。
我捂着肚子大口地喘着气,还没看清他的脸,那间白大褂又一次兜头盖了下来。
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帮我取下嘴里的毛巾。
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我听见白微微在小声地啜泣着。
“微微,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哪里受伤?”
“时安哥哥,我好害怕,我是不是又做了什么错事?你不会怪我吧?”
“别怕微微,你什么都没做错,是她自己不小心的。
我又怎么会怪你呢。”
“时安哥哥,我刚刚又不清醒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她会怪我吗?会生我的气吗?”
“微微乖,你是病人,没有人会跟一个病人计较太多的,你的身体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我赤着脚僵硬地踩在踏板上,滴落的血迹在地上汇成一圈,好像一个个黑色的洞。
全身的伤口都开始疼痛起来,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同时在撕咬。
我安静下来一动不动,好像艺术管理蒙着白布的石膏像。
轮椅再次被推动起来,杨时安对医院的各处都了如指掌,走得都是些几乎没什么人经过的小路。
但难免遇上一两个值班的护士。
“杨医生,这么晚了还带病人出去啊?这怎么还蒙着衣服呢?”
杨时安不自然地笑了笑,一手压着我肩膀上的衣服。
“她想透透气,但是被风吹了又不好,只能出此下策了。”
护士也笑了笑。
“杨医生真是好体贴哦,难怪早早地就结了婚,大概是怕被抢走了呀。
真羡慕。”
虽然看不到白微微的脸色,但我敢肯定,她此时不会是什么好脸色。
而作为被羡慕的妻子我,并没有感受到所谓的体贴。
说什么怕吹风?
这件白大褂不过是杨时安用来掩盖白微微罪行的工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