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看了一眼曹雄，他脸色发白，满脸害怕。
我盯着妈妈：「这是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吃这么恶心的虫子啊，妈妈？」
妈妈正视我的目光，也不吭声。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曹雄，像是有些失望。
接着把虫子递给了一边的曹雄。
「来吧儿子，你把这个吃了。
」
可谁知曹雄像被针刺了一下似的，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得老远。
「我不吃我不吃！
你个恶毒的女人，为什么要害我，要让我吃这玩意儿！
」
妈妈眼中的失望之色更浓。
「这个是好东西，你相信妈妈。
」
肥猪脸上的恐惧更深，盯着妈妈手里的那只虫子，就像是索命的鬼一样。
「好东西个屁，你不是跟我说好了，要给曹洁吃这玩意儿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干嘛的，这东西…」
还没等他说完，妈妈打断了他，接着把虫子递给我。
「好了，那就不说了，曹洁，你把这个吃了！
」
「这是什么呢？为什么我感觉，你和弟弟都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明明是要吃的，我却丝毫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呢？」
我冷冷盯着妈妈，悲哀大于心死。
她不敢直视我，只是一个劲的说。
「这是妈妈的心血，给你找到了一个好东西，这东西你吃了，以后会身体健康，身体强健，你们还要有体测，吃了这个绝对是满分！
」
「就是妈妈跑到苗疆，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才弄过来的，你不吃的话就是浪费妈妈心血！
」
心血，呵呵！
不就是替身蛊吗？
外婆慈祥的脸颊在我脑海中出现，她紧紧抱着我，在我耳边说出残酷的事实。
「你吃的那只虫子是替身蛊，可怜的乖孙女，你吃了以后会过度消耗自身的生命力，来获得力量，但是力量的使用，最后会反馈到本命蛊身上。
」
「你的人生被偷走了，被你那个该死的贱人母亲偷走了，我真后悔啊，生了这样一个没用的女人。
」
「苗疆的女人都不胖的，可是你却胖的不行，如果不是你这次来见我，我是根本不相信你是我的孙女。
」
「我能一眼看出来你是我的可怜孙女，是有原因的，但是，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外婆，外婆给你的那只蛊虫…很有用。
」
想到外婆，我迫不及待想去见她。
曹雄站在一边，吭都不敢吭。
妈妈盯着我，要亲眼看我吃下这只虫子。
我嘴巴一咧，拿起虫子就塞到嘴里。
恶心绵密的触感在我口腔中，我能感觉到那只虫子爬来爬去，甚至因为牙齿啃咬，让它疯狂。
它一下子被咬断半截身子，然后钻到我喉咙眼里。
「咳咳咳！
」
我被呛了好一下，妈妈连忙给我递来一杯，殷切的让我喝下。
曹雄盯着我的眼神莫名复杂。
见我喝完水，虫子顺利被吃到肚子。
妈妈又拿出另一只盒子，里面赫然躺着一只晶莹剔透，又小又可爱的虫子。
「这个，你把它吃了。
」
她把虫子递给曹雄，肥猪欣喜若狂，立马把虫子吃到嘴里，毫无形象。
我看着妈妈盯着她宝贝儿子的目光，满满的都是爱意，感到心寒。
突然一怔，在肥猪吃下虫子的那一刻，我心里突然有一种感觉，两只虫子仿佛联系在了一块。
「我有点累，我要进屋睡一会儿了。
」
妈妈有些内疚的点头，还对我说。
「晚上给你做好吃的，睡吧，你也够累了。
」
呵呵，无耻又可悲的女人。
我关上门，连忙奔向床头，在柜子的侧缝里有那只布袋，里面是救命的东西。
我颤抖着摸过去，门却突然响了。
「咔嚓。
」
「你在干什么呢，曹洁？」
妈妈站在门口，双手抱胸，静静的盯着我。
肥猪站在后面，时不时的往屋子里瞟。
我趴在床上，手差一点就要摸到了，此时动不敢动，听到她这句话，身体忍不住抖。
我换了个姿势。
「我在睡觉啊，趴在这里睡得舒服，但是你在干什么？你怎么总是用这种凝视的眼睛看我，你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吗？」
曹雄惊呆了，呆站在原地。
妈妈眉头青筋暴突，站在那说不出话。
沉默许久。
「那你睡吧，晚点我们叫你。
」
他们一走，我就把布袋打开，从里面掏出那只晶莹的小虫。
命运蛊！
「那个袋子你要是打开了，你就能吃掉命运蛊，一旦你的命运被别人偷取，你的努力会加倍获得报酬，本命蛊也会被大大反噬，沾染了蛊虫味道的人，也会收到报应！
」
我一口把它吞下。
我能感觉到，这只小小的虫子体内有磅礴的力量，它在我的喉管中甬动。
我之前吃的那只臭虫，他们仿佛碰面了，被这只小虫一口吞掉。
我感觉到，我体内的那股被束缚着的联系，瞬间破碎。
我身上有了力量，这力量完全不属于我，因为我觉得我现在能一只手把床抬起来。
「这是…曹雄的力量？」
我心中一动，泪水从脸颊上流下。
6
上一次的我是运动健将，因为临近体测，体测也是初中考的一个加分点，必考项目。
我对于跑步十分热爱，也喜欢打羽毛球，做拉伸。
我现在还是个胖子，和上一世的我一模一样，只是没有那么胖罢了。
我在操场上跑步，叶素梅跟在我后面，没走两步就喘的不行。
「小洁…我不行了，我实在跑不动了，我在那边等你，你跑吧。
」
她坐在一边阴凉地，我不管她，一个人在操场上慢跑。
一圈，两圈，三圈，5圈，10圈…
我身上流下豆大的汗珠，额头鼻子身上都是汗水。
我跑完步，感觉到身体一轻，甚至感觉我一下子瘦了三五斤。
叶素梅走到我面前，给我递一瓶水。
她眼睛睁的大大的，满是震惊。
「小洁…我咋感觉，你跑完步一下子跟变了个人一样，腰上的肉都不明显了！
」
我笑骂着跟她嬉戏。
「跑完步的人有一种化学物质分泌，这是一种错觉啦，要是跑完步就能瘦的很多，那世界上就不会有胖子了！
」
「也是。
」
叶素梅挠挠头，小脸红扑扑的。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口哨声。
我和叶素梅下意识扭过头去，原来是曹雄，齐正明这一群家伙。
因为拉着叶素梅一块运动，我们都穿着运动装，比较清凉，身材凹凸有致。
曹雄这个肥猪的眼睛跟贴在了叶素梅身上一样，一刻都不肯落下。
其他男生也是，紧紧盯着叶素梅，给人家盯的都不好意思了。
「看什么看啊你们，还吹流氓哨，眼睛盯着人看，生怕不知道你们是一群流氓？」
我啐了一口唾沫，吐到他们面前。
齐正明正准备开口骂我多管闲事，突然眼睛一亮，紧紧盯着我的脸。
「兄弟们，你们说…我是不是眼花了，我咋感觉曹洁那么漂亮呢？」
「我靠，我以为只有我有这种感觉！
」
「难道是和叶女神搁一块，脸慢慢像了？」
这些男生接嘴，说话带着颜色，毫不客气。
叶素梅拉拉我的衣袖，不想理会他们，我们转身就走。
曹雄却不知为何，像是脚绊到什么东西一样，突然无力，差点摔到地上。
齐正明吓了一跳。
「我靠，曹哥，你别吓兄弟们，你这是没少看叶女神的照片…消耗体力吧？」
男生们开着荤段子，曹雄被调笑的脸红。
我一直悄悄观察他，心中冷笑。
「这才哪跟哪，曹雄。
」
我坚持运动，没过多少时间，我的身材大变样，变得凹凸有致，S型。
我跟叶素梅成双出入，被私底下评为第二大女神。
我的体育能力有所增长，几乎不费力的，无论是跳远，坐位体前屈，1千米等，都是遥遥领先。
曹雄同样不差，他仿佛有无穷的力气，尤其是抛铅，一下子能抛的老远老远。
他不知道是哪根弦搭错了，还是幡然醒悟，想要管理身材。
每天要开始学我，坚持跑步。
可他的身材丝毫没有改变，反而因为运动，身上的肉越来越多，越来越有力气。
我休息了一段时间，反而效果更好，身上的力气更多了。
曹雄是我哥，我一直知道他对叶素梅有意思。
于是我悄悄的告诉他。
「哥，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叶素梅到底喜欢怎样的男生，其实啊，她不喜欢出风头的男生，她喜欢那种安静的，学习成绩好的，优秀的男生。
」
我作为妹妹，“好心”
得告诉他把妹技巧，曹雄果然听进去了，兴奋的连连猪跳。
还一把抱住我，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就这样，曹雄不断努力学习，挑灯夜读，期待成绩得到提升。
他也确实学有所得，一些题目的解题思路，别人问他难点，他都能一一说出来。
但是考试结果却总是差劲。
而我每次都得到高分，甚至遥遥领先，能差第二名好几十分。
曹雄以为是他不是学习这块料，根本就不适合学习，甚至很长时间的抑郁。
男生们嘲笑他，说他不自量力，挑灯夜读去学习，成绩却根本没有长进。
「曹雄，我看你别学了，你看我天天不学习，成绩比你还高几十分，你丢不丢人呀。
」
「曹雄，你还别说，你和你妹妹是一家人吗？你妹妹那么聪明，为什么你就像猪一样蠢，本来就胖，脑子还不好使。
」
「唉哟，真看不出来，他是和小洁女神一家人啊！
」
曹雄每次都被说的满脸通红，想要辩解，却根本无处可说，因为大家说的都是事实。
每次到这个时候，我就站出来了。
「你们在说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说我哥，他已经很努力了，一个努力的人不应该被嘲笑！
」
「你们太过分了，不要再嘲笑我哥了，我相信他，一定会通过学习学到知识，至于成绩，肯定经过一段时间沉淀就一飞冲天！
」
我这样辩解显然有些无力，男生们笑笑，却听我的，也不说话了。
叶素梅和我站在一块，有些嫌恶的看了眼曹雄，就像看一只好吃懒做，异想天开的肥猪。
曹雄被这一个眼神整破防了。
他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我靠，就这样哭了，这可是在班级60多个同学呢。
」
「真…真丢人，我不跟他玩了。
」
男生们传来一声唏嘘，各自都散了。
曹雄听到大家这样说，哭得更起劲。
7
我掐着时间，赶着下课前10分钟去厕所，接着溜走，悄悄跑出校门。
「应该是这个时间，还能赶上。
」
我走过马路，往十字路口的一个方向转去，随着走进一个小巷子。
前面赫然站着一个阴影，如果走路的人不仔细来看，压根看不到。
我悄悄凑过去，递给那人一个纸条。
他肩膀一颤，拿过后立刻钻入阴影。
接着我就回学校了，老师还追问我：
「怎么去这么久！
」
我笑道：「老师你不懂，女生生理期，肚子不舒服…」
老师讪讪点头，继续讲他的数学。
我和叶素梅低声交谈，接着专心学习。
因为马上要考试了。
我们就要升高中了。
「可是叶素梅，你没有机会了。
」
「因为这一世，我不再会帮你，我会尊重你的命运，而不是替你受罪。
」
我扭头看了一眼她，心里忍不住想。
叶素梅真的好美啊，阳光打在头上，那闪着金光的秀发，洋溢着青春气息，洁白细腻的肌肤，认真学习的模样，难怪有那么多男生追求她。
这天下课，我出奇的没有跟她一块走。
「我今天要去体育场，再跑一会儿步，拉伸一下，你要跟我一块去吗？」
叶素梅迟疑了下，「不了，那我先回家。
」
我走出校门，朝体育场的方向走，接着走到十字路口拐口，身影消失。
我蹲在小楼梯上，看着手机，上面记着时间。
再到10分钟的时候，我走上身后的危楼，2楼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对面十字路口小巷子里。
那里面涌现人影，其中有个身影被团团围住，就像受伤的小兽。
为首的男人吐了口痰，接着一巴掌就朝那人脸上扇去，隔老远我都能感觉到疼。
那人头发被打乱，这么远的距离根本看不到具体的脸，可我心里清楚。
「叶素梅，你要尊重命运。
」
我亲眼看着她被一行人拳打脚踢，期间她想跑，刚一挣脱束缚，就被其他人一脚踹在地上。
根本跑不掉。
再就是人头来回走动，我看不清具体的细节，我等了半个小时，才看到奄奄一息的叶素梅被男人拖到面包车。
他们拍了照片，想来应该是问叶家要钱去了吧。
8
虽然解决了叶素梅，可不知为何，我心里也没有太多高兴的情绪。
我原路返回，走过那个十字路口，往家的方向走去。
人群熙熙攘攘，在这座城市，他们都有自己要做的事。
上一世的我也是，因为力气大，精力充沛，我就主动承担家里的重活。
因为爸爸是做苦力活补贴家用的，我健硕的身体，竟出奇的适合去干活。
并且因为没考上大学，与考上名牌大学的弟弟相比，爸妈本就不支持我读大学。
我索性去工作，去送酒，去送外卖，后面实在没有工作，甚至去工地搬砖，又或者扛水泥到高楼很长一段时间。
这些工作在别人看来，都是费力费劲的底层工作，是靠血汗挣钱的。
可我不觉得累，甚至轻松的很，每天都能获得不菲的报酬。
和我一起搬水泥的大叔们，他们一次最多扛8袋上5楼，我却能一下子扛20袋不吃力。
靠这个手艺，我身兼数职，每个月能收入一两万，给家里补贴1万。
我那时根本不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在透支我的生命力去工作。
哪里有人天生神力，不会觉得累呢？
所以我累倒了，再一次扛包上8楼的那天，我被两三百斤的沙子压倒在地，再也不能起来。
我成了植物人，并且身上的力量越来越大，在病房里，哪怕有呼吸机，我吸入的气还是不够吐出的气。
最终我被胸腔的骨头压死了，死的凄惨。
脑海中闪烁回忆，我被这种情绪压的喘不过来气，就像上辈子硬生生被压死时那股感觉。
我路过彩票店，脑海中灵光一闪，问老板要了一张纸，写下了一串号，买了两百块。
我擦了擦眼泪，思绪万千。
我在濒危之际恨透了所有人，我理解了外婆眼中的泪，我明白了曹雄复杂的表情。
直到回到家，还没从情绪中缓过来。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赫然是曹雄这头，已经比猪圈里圈养着的配种猪，还肥的肥猪。
「你回来了啊，我的好妹妹。
」
曹雄色眯眯的盯我，从上到下看了个透。
我厌恶他的目光，离他远远的，找个凳子坐下。
妈妈在厨房做饭，乒乒乓乓捣弄东西。
「回来了？去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
我应了声，去到厕所，擦了擦手。
我看到了厕所垃圾桶的某物，心中一颤，又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我拐到房间，拿出手机悄悄往我身份证上拍了张照。
客厅传来脚步声，我立刻把身份证藏起来，装作收拾衣服。
妈妈的头伸进来，脸上没有表情。
「吃饭了，别收拾了。
」
「嗯。
」
我跟她走出门，习惯性的去厨房端吃的，发现今天突然多了一道菜。
是一盘蚕蛹，已经被炸的焦黄，但有些壳还没有退完，上面还有一些残留的触角。
我有点反胃。
菜上齐了，曹雄食指大动，看着那盘蚕蛹流口水。
他已经很胖很胖了，就算坐在那，肚子上的三圈肉也勒的他坐不稳。
可他还是喜欢吃，吃吃一些重油的东西。
「多吃点。
」
我给他夹了些蚕蛹，放到他碗里。
曹雄也不道谢，一下扒到嘴里，一口吞了好几只，嘴唇上流出浓油。
「真香啊妈妈，我最爱吃你做的这些了！
简直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
」
他讨好妈妈，一边吃一边赞扬，甚至还学我，给妈妈碗里夹了两三只蚕蛹。
妈妈没吃，她一直夹一边的青菜，小口小口吃着馒头。
见我没动筷子，她把碗里的蚕蛹夹到我碗里，「多吃一点小洁，你看你瘦的都成啥样了，你哥哥这么胖，就是因为吃的多，你这么瘦不健康，你也多吃一点。
」
「以后你哥上大学了，也还需要你挣钱养他呢。
」
我心中冷笑。
「他还需要我养他啊？他身上的肉这么多，随便割一斤，也不愁吃不愁喝了。
」
妈妈没料到我会这样说，有些愣住。
我不打算吃她做的蚕蛹，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是长得像蚕，其实是虫。
聚心虫。
这种虫子一下就是一窝，一窝虫子不分家，它们走哪都一起。
这些蛊虫的繁殖方式是这样，一年能下五六窝，繁殖力强，传播的也远。
就是没有竞争力，仅有的优势就是繁殖快，再就是它们内部团结力和凝聚力。
它们个体集合成种群，共同抵御外界的恶劣环境，所以在苗疆，这种很常见的虫子，就被人们称作聚心虫。
如果被药用，那么就会让吃的人，心念联系在一块，长时间吃，就如同锁链一般，难以割舍。
一家人心念通达，再也不能分开。
「可是谁跟他们一家人？」
「妈妈是想让我吃这个，然后和他们绑在一块，以后了我辍学，也死心塌地的去打工挣钱补贴他们？」
是了，上一世我死心塌地，累死累活的干活，甚至每个月还给家里1万块。
也正是我的「好妈妈」，长期给我们吃聚心虫的原因。
她要把我死死的绑在这个家里，要让我发光发热，直到最后像电池一样没用了，才肯扔掉。
妈妈，你好恶毒啊。
我心中抵触，不肯吃这虫子。
妈妈眉头紧皱，见我这样，似乎有了怀疑。
她试探着问我。
「小洁，你见过妈妈在乡下捉的这种蚕蛹吗？为什么感觉你不想吃，可以给妈妈讲讲吗？」
「因为都是油啊，我不喜欢吃，我要瘦瘦的，一吃就发胖了，女孩子瘦一点好。
」
我面不改色，天真地迎上她的目光。
「这些蚕蛹是妈妈您在乡下抓的吗？你真厉害，我还以为你是在市场买的！
」
「你们话真多，你不吃的话，你的那份也给我吧。
」
曹雄满是油的猪手一下抻到我的碗里，把碗里的三只蚕蛹全给拿走。
我心中暗喜，脸上却是表现出不情愿。
「你怎么这么能吃啊？哥哥，你别吃了，这些东西都是油，你才14岁，都已经160斤了！
」
曹雄满脸不爽，「要你管啊？」
我不吭声了，小口小口喝碗里的粥。
9
今天晚上，我一直坚持没有睡觉。
我看着手机，上面的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终于到了后半夜，我把手机屏幕关掉。
我想到了那些聚心虫，下午那会儿脑海中滔天的恨意还没有缓解。
我走到厨房，找到了那些虫子的鳞片，有的还有一些触角。
垃圾桶还有几只死掉的虫子，有些是坏掉了，有些是不完整。
我视若珍宝般把它们捡起，拿张纸包了起来，收集他们的鳞片和触角。
我又拿了一些盐和苏打。
客厅里还有针线，我看了一眼我床头的小娃娃，那只仅有的，我自己抓的娃娃。
我拿起针线，蹑手蹑脚的在再把门关上。
我把线缠了两圈，特意找出红线。
勒紧了娃娃的脖子和眼睛，用针戳了好几下娃娃的胳膊，接着我拿出蚕蛹的断手断脚，给放到娃娃上，用黑线再缠绕一圈。
我伸出大拇指，狠狠用针头扎了一下，瞬间涌出大滴大滴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