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把银票放在她的手中,季安然也没客气,随意清点了下就收起来。
此时春桃也过来了,她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状况,老老实实地低着头守在门口。
一看见她,季安然方才冷漠的眼神瞬间柔软下来,这是在患难中唯一帮助过她的人。
在未出嫁之前,春桃就一直是贴身伺候她的,后来到了王爷府,她也被当做陪嫁丫鬟跟了过来,只是后来她一心都在柳穆白身上,没有再管过。
而如今她准备离开,自然不能把春桃留在柳穆白的身边。
她走过去,握了握春桃的手,露出由衷的微笑。
“春桃,我打算去江南学画,你跟我走吧,我会给你开双倍月钱的。”
“夫人…?”
“安然!”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季安然往旁边一瞥,柳穆白立刻发不出声音了。
他眼眶通红,嘴唇颤抖,过了好一会,才慢慢的开口,语气里全是恳求的意味。
“安然,你想学画的话在京城也行的,我给你最好的画师,不要走好不好…”
季安然不管他,跟春桃说好之后的事,才转身对着柳穆白一笑。
“别着急,我也有东西给你。”
她拿出一张纸,是休书一封,上面笔锋遒劲,出自季安然之手,是她昨天一笔一划亲自写下来的,她不想和柳穆白有半点关系,也不想再做这王爷夫人了。
她递过去,柳穆白没有接,眼泪一滴一滴地流下来。
“安然,我们当真再也没有机会了吗?”
季安然轻轻一笑,“柳穆白,我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