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春芬姐吗?我是顾斯年。”
他刻意压低音量,仿佛多一丝颤抖都会暴露内心的脆弱,“抱歉打扰您,我想问一下关于清清的事......”
“是斯年啊。”
苏春芬的声音听起来很客气,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距离感,“清清现在在我这里,这些年麻烦你照顾她了。”
顾斯年能捕捉到她话语间细微的疏离,那是一种礼貌中带着警惕的客套。
他知道,苏春芬对他一直存在戒心。
春芬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缓缓叹了口气:“斯年,你年纪不小了,也到了成家的年纪,清清再跟着你多少有些不妥,我们一家都不想再麻烦你,这才想着给清清办了移民。”
“移民?”
顾斯年心脏狠狠一沉,“是......她主动提的吗?”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
最后,苏春芬还是直截了当的回答:“是,是清清的意思。”
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如同当头一棒,让顾斯年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镇定。
内心翻腾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失落、不解、隐隐作痛,就像被突然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她竟然早就计划好了一切,甚至连告别都没有说一句。
顾斯年的喉结动了动,声音有些沙哑:“能给我她新的联系方式吗?”
男人声音近乎祈求。
电话那头一时间陷入沉默。
“求你。”
顾斯年低声说,这两个字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良久,春芬叹了口气,终于报了一串数字。
挂断电话后,顾斯年颤抖着手,将苏清清的新手机号存入通讯录。
每输入一个数字,心脏都仿佛被碾磨一次。
这可能是他们最后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