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昕缓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先前的担忧正一点一点扭转为实,甚至由不得她反抗。
这样的时候,要她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当真有些难。
犹是深吸了一口气,兰昕隐忍怒火,竭力让自己看上去不失风范:“格格富察氏之死,与你有没有干系?倘若果然是你所为,受何人唆使?速速从实招来!”
许淜微微抬头,瞟了兰昕一眼,委屈道:“奴才也不想的,福晋,奴才没想过会失手啊。
那富察格格疯了一般的抓挠奴才的手,还意图叫嚷,奴才总得保住自己不是。”
说到此处,许淜面露凄色:“是奴才事儿没办好,可是福晋,您总不能这样就翻脸无情吧!”
这一番说辞下来,兰昕惊愕的口舌麻木,再想要问什么,已经是力不从心了。
谁都能从许淜的话里听出弦外之音来,明摆着就是说她指使的。
明摆着,就是存心要把她推向刀锋。
她目不转睛的凝视着身前跪着的许淜,又恨又恼,却无计可施。
盼语自然不信许淜的话,倘若果然是福晋所为,何以要用与自己这样撇不开干系的人。
正欲替她辩驳几句,却让高凌曦抢了先。
“四爷,您可瞧见了。
方才这许淜被萧风扯进来的时候,还战战兢兢跟失了魂似的。
这会儿竟然理直气壮的顶撞起福晋来了。
说辞一套一套的,跟事先背好的戏文似的,让人疑心。”
高凌曦惯来柔婉的口吻未变,说话间脸色却严肃了几分。
弘历侧首与兰昕对视一眼,肃声道:“福晋与两位侧福晋留下,其余人各自回方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