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你恼怒的不是皇上便就是本宫了。
若如此来论,倒是本宫能与皇上一般要紧了,在娴妃心中有如此的分量,也总算不枉费这些年的心力。”
“表面上,你笑面迎人,不安六宫诸事,心情如水。
皇上就是喜欢你明艳绝伦之姿,恬淡高雅之态。
可实则,你才是真正的虎爪之锋,不动声色便能让我愧对皇后。
除去了我最有力的靠山。”
盼语敛着怒意,竭力让自己温和的与慧贵妃对视,却始终做不到她那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高凌曦勾唇浅笑,果然令人倾心。
“本宫学不来娴妃的伶牙俐齿,若你觉得如此,便是如此好了。
反正说出来,旁人也必不会信。
倒是本宫暗中让人查了个究竟,纯妃咋呼的厉害,但到底没有出手。
那么,会是谁在二阿哥身侧动了手脚,让好端端的一个孩子就这样白白没了?”
生气若能解决问题,盼语恨不得用怒火烧死眼前的蛇蝎。
可惜并非如此,明知道慧贵妃是无中生有,妄图将罪责归咎在自己身上,盼语也只得将怨气一分一分的沉在心底。
唯有如此,她才能冷静下来。
“慧贵妃真是有心了,不愧为妃主。
能事事为皇后娘娘想得如此周到,也总算没有辜负皇上的一番错爱。”
“娴妃过誉了。”
高凌曦扯下琼花花瓣,一片一片丢在地上,让残落的碎瓣随着温和的春风摇曳起舞。
“本宫不过是胡猜而已。
倘若手里有证据,也必然不会宽恕你。
可流言蜚语、众口铄金的那一套,只适合纯妃那样的阴毒之人。
并非本宫擅长。”
“哦?”
盼语有些诧异:“娘娘您如此机关算计,难道就是为了说上这一番话,让臣妾对您感恩戴德不成?”
“倒也不是。”
高凌曦的笑容始终是那么的好看:“还是从前在府上的那番说辞,娴妃不可能忘却了吧?”
“什么?”
盼语不解,却陶醉在慧贵妃撩人的清丽之中。
“联手。”
这两个字,高凌曦咬得极重。
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随着话音落,竟然闪现了祈盼之色。
“皇后娘娘身份贵重,是你与我都无从企及的。
虽然说失去了嫡亲的骨肉,可若是她想要有,皇上必然愿意给。
此时此刻,也唯有你我联手才能与中宫分庭抗礼。
太后早已经不待见皇后了,而皇后此时心中苦闷,未必能兼顾的了这么多。
恐怕,这是咱们最好的机遇!”
盼语缓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僵硬的脸庞浮现笑意。
她轻轻的踢开那落在脚边的花瓣,泫然笑问:“慧贵妃娘娘莫不是想当皇后吧?”
“当然不是。”
高凌曦回答的很迅速,几乎是没有怎么思虑。
“你当本宫是纯妃么?人虽然蠢笨了些,可好歹膝下还有个三阿哥为指望。
本宫此生都不会有自己的骨肉,既然如此,本宫争这个皇后来,做什么用?”
“那就真是奇怪了。”
盼语转了转眼珠,略有些倨傲:“不为这巅峰的权势,莫不是慧贵妃想永久把住皇上的心吧?以为没有了皇后,皇上就能一心一意的待你了?”
“若换做是你,或许这一条说得通。”
高凌曦也不恼她,只是垂下眼睑,宁和的笑了笑:“本宫哪有娴妃这么好的命啊,能得皇上真心的爱重。
我想要的很简单,无非是保住这条残躯罢了。
唯有保住了自己,才能保住母家的荣耀。”
这从何说起?盼语真是疑惑至极了:“慧贵妃心思深沉,越说越难以让臣妾明白了。
皇后娘娘慈惠为怀,何时加害过宫嫔呢。
又岂会容不下你我?你这么做,岂非多此一举?”
“皇后娘娘真的的容得下你我么?”
高凌曦逼近了一步:“那为何娴妃你至今无孕,你就没怀疑过么?”
此言惊得盼语险些跳起来:“你说什么?你知道什么?”
“谁,谁在那里,出来。”
高凌曦猛然发觉不远处的廊腰拐角竟然有人,不免心中大惊。
“给本宫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