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纯妃却宁可皇上狠毒了她,也要扶持自己的儿子走上皇位。
出发点不同,行事作风也定然不同。”
机灵劲儿的一笑,高翔少不得恭维几句:“任这两位妃主娘娘如何折腾,终究是逃不过太后您的法眼。
可不是白费力气么!
倒是不如看看戏,扑扑蝶,打发了晨光也就罢了。”
太后稍微得意,只浅笑,随即又僵了脸色:“阿哥所那里,雅福一个人怕是盯不过来。
你避开耳目,亲自给本宫办好此事,慧贵妃那便一有动作,你便帮她一把。
本宫也想看看这皇后到底还有多少法子,能顾全六宫的和睦。”
高翔自然是能体会到太后的心意,少不得随声附和:“皇后娘娘的身子骨总是病病歪歪的不说,自打端慧皇太子薨逝,奴才瞧着皇后像是苍老了许多,到底也是力不从心的。
可即便如此,还是攥着后宫的权势不肯撒手,倒是不会享福的命。
若非太后您坐镇六宫,指不定要闹出多大的乱子来呢。”
这话说的极为合心意,太后慢慢的蹙了蹙眉:“富察氏一族历来如此,说是世代簪缨,可实际上根本就是恋栈权势。
本宫早就看透了!
哼哼!
也无妨,哀家偏不信富察氏的人能永远都那么有福气。
从前那哲妃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么。
有她做样子,后世人也错不到哪儿去。”
“太后英明。”
高翔恭顺的打下千儿去,脸上满是谄媚入骨的笑意。
自帝后离开紫禁城至今,转眼也有十余日了。
旁人的十余日是怎么度过的金沛姿不得而知,而她自己的这段日子,日日担惊受怕提心吊胆,一根线紧紧的绷着。
生怕永珹有什么危险。
于是她总是想方设法的让荟澜去阿哥所探望,自己不能去也就罢了。
身边儿的人去瞧过,回来再如实相告,也总归能放心一些不是。
嘴里的茶是什么滋味儿,金沛姿一点也咂不出来,算了算时辰,这荟澜倒是比平日多用了好些时候。
正想派人去瞧瞧,却是门外的小陆子机灵,知晓嘉嫔等的心急,见了人回来,忙扬声道:“娘娘,荟澜姑姑回来了。”
“快,让她进来。”
金沛姿这才松了口气。
荟澜从阿哥所返回景阳宫,一脸的沉重。
金沛姿正等着她回话呢,只看一眼,就被她这样的神色唬得心绪不宁。
“本宫让你给永珹送几件小衣裳,你怎么去了这样久。
可是永珹不好么?这样吧,你吩咐人去准备肩舆,本宫亲自去瞧瞧。”
“娘娘,不可啊。”
荟澜忙不迭的劝道:“今儿并非探望四阿哥的日子,娘娘若是贸然去了,慧贵妃娘娘知道了,指不定能掀起多少风浪来呢。
恐怕慧贵妃娘娘正是在等这一日。”
“那你快告诉本宫,究竟阿哥所出了什么事儿?”
金沛姿知道慧贵妃不会这样轻易放过自己,可皇上这才走了几天啊,她们就这样耐不住性子么?
荟澜死命的忍住眼泪,竭尽全力让自己看起来冷静从容,不紧不慢的说道:“方才奴婢送小衣裳过去,正巧御医来给四阿哥请平安脉。
乳娘说起,最近这几日,四阿哥不思饮食,看起来瘦了不少。
倒是时常吐奶,哭声也比平时弱些。
奴婢就等着御医瞧过了才返回来,向娘娘回话。”
金沛姿心惊肉跳道:“婴孩儿吐奶十有八九是喂完了奶水,乳娘没有抱起来还好的顺顺背。
底下的人做事情怎么这样不当心。
荟澜,你去将那乳娘带过来,本宫亲自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娘娘稍安勿躁。”
荟澜知道嘉嫔不是急性子,可关乎自己的骨肉,也难免不这样担忧。
“倒不是乳娘没有尽心照顾,御医说四阿哥是脾胃失调,奶水喂了进去积食于腹中,故而引发不适。
有了这样的不适,四阿哥便不肯多吃东西,加之秋老虎的天气,濡闷的厉害,四阿哥夜里总是哭闹睡不宁,身子虚了些。”
母子连心,荟澜的这番话着实令金沛姿痛彻心扉。
“御医可看准了么?本宫还是不放心,让小陆子去请曹院判,瞧瞧到底是有什么不妥。”
顿了顿,金沛姿咬住了唇瓣,忽然道:“皇上皇后才走十数日,永珹就衰弱起来,绝不是时气所致这么简单。
不行,荟澜,本宫非得亲自去瞧瞧不可。
她们就是想趁逼我就范,那宁可是我不好!
我有什么,总好过永珹遭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