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万一冲撞了宫里要紧的事儿,又或者耽搁了时辰,怕皇上怪罪。”
李玉嗯了一声,附和道:“这些事本公公自然会吩咐内务府兼办,回了你们侍卫首领,不要动不动就把芝麻绿豆大的事儿往本公公这儿推。
本公公最要紧的差事就是办好皇上交代的事儿。
去去去,赶紧回去做你该做的。”
“告退。”
那人奸猾一笑,得意的神情难以言说。
李玉心揪的厉害,这些日子,他得到的指令皆是替娴妃复宠出力。
如此一来,这一趟承乾宫还是非去不可了。
朵澜迎了李玉进来,欢喜道:“娘娘,皇上身前儿的李公公过来了。”
盼语闻言搁下了手里的针黹活,笑道:“可是皇上有什么话?”
李玉躬身行礼,周正道:“回娴妃娘娘,皇上用了好些绿豆酥饼,甚是喜欢,让奴才来知会娘娘一声。
稍晚些时候,皇上阅完折子,请娘娘去西暖阁伴驾。”
“知道了。”
盼语浅笑辄止,两颊生出好看的桃粉之色。
见李玉没有告退之意,她心里便有数。
“公公是否还有什么话?”
“娘娘请恕奴才多嘴。”
李玉躬着身子,一脸的笑意顿时泯去,忧愁不已:“这些日子,奴才一直陪伴在皇上身侧,瞧着皇上心绪欠佳,也是真心的着急。
得亏那一日娘娘陪着皇上从储秀宫返回养心殿,又说了好些话,使皇上稍微松乏了些。
皇上这几日才算是搁下了心里的郁结,看起来总算是好一些了。
所以奴才斗胆,说句私心的话,求娴妃娘娘得空多去陪陪皇上,说说话,品品茗什么的,也好让皇上知晓,娘娘最是在意关心皇上。
省的皇上闷闷不乐……”
说到这里,李玉眼尾的余光飞快的打量了娴妃一眼,见娴妃的确有心动之意,不免心宽了些。
“本宫有数了,劳烦你走这一遭。”
盼语使了眼色,让朵澜好好将人送出去。
心里便算是有了些底气,连皇上身边的人都能瞧出来,皇上是真心喜欢与自己亲近,那是不是代表,昔日的种种不好,皇上都渐渐的忘却,只记得那些美好而温馨的画面。
“奴婢向娘娘道喜。
李公公方才的话,奴婢一个字儿也没落下,听得真真切切的。
可见皇上心里是有娘娘的。
娘娘挨了这些时候寂寥的日子,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朵澜笑吟吟道。
盼语没心思在做那些针黹活计,索性轻轻斜身倚在手边的软方垫子上,慢慢的笑了出来。
“你倒是嘴甜话美,比李玉说的还中听写。
只是本宫不知道,皇后娘娘也是这么个心思么?”
朵澜微微一怔,不知道娴妃如何有此一问。
见她不做声,盼语蹙了蹙眉,又揉了揉自己肿胀的脑仁,凉心道:“从前是乐澜、溪澜,如今是你。
本宫并非待你们不好,可你们每个人都叫本宫失望。
这些日子,本宫有不少消息都是你送进皇后耳中的。
为着你仅仅是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没有做让本宫难以承受的事情,本宫只当没有瞧见。
朵澜啊,你就当真不想站在本宫这一边么?还是你觉得,本宫与皇后相较,你始终只认皇后这个主子?”
话挑明了,朵澜倒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奴婢的确将娘娘的境况与心思透露给了皇后娘娘。
可从头到尾,奴婢没有害过娘娘,也没有想过要害娘娘。
其实当初,娘娘向皇后要了奴婢来,不也是为了让皇后安心么?娘娘既然一早就情愿将皇后娘娘的人安插在自己身边,那么今时今日这些,总该都是您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这倒是问住了盼语,她是不是早就该知道,皇后是不会对后宫任何一个人放心的。
“也许你说得对。
也许本宫从一开始就应该想到这些。
只是,长此以往,你觉得你能游刃有余的穿梭在皇后与本宫之间么?”
“皇后娘娘的心与娴妃娘娘的心其实是一样的。
都是希望后宫安宁。
奴婢并不觉得,效忠皇后就是与娘娘为敌。”
朵澜坚毅的眸子,没有半点闪躲:“可能娘娘您不信,皇后娘娘心里是希望娘娘您有风光重临的一日。”
“皇后为何希望本宫能复宠,你想过么?”
盼语不敢肯定,自己这一回得宠会不会又是昙花一现,怎么能轻易的相信了朵澜的话去。
其实,她疑心的并非是朵澜不忠,也并不是皇后有心摆布,她是不知道,究竟在皇上心里,她有多要紧。
是不是真的还能当得宠妃这个美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