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觉得小姐需要帮助,可以飞鸽传信告诉主人。
白珠自作主张,还望小姐原谅。”
白珠跪在地上请罪,言辞诚恳态度恭敬。
韩北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毛笔丢在桌子上。
她能怪什么呢?她又敢责备什么呢?
顾胤是高高在上的武阳候,人家把婢女留在她的身边,不就是为了监视她的一言一行,督促她抓紧时间搞事业么。
遇到了麻烦,她韩北卿解决不了。
白珠通风报信,立马就有人替她扫平障碍。
试试为她考虑出头,她有什么可生气的呢?
听着韩北卿压抑的叹气,喉咙里吞咽的声音。
白珠意识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很讨厌自己的自作主张。
但是她又不敢出声反抗,只能憋在心里屈服、妥协。
“起来吧......”
韩北卿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来:“你也是为了我好。
有侯爷相助,日后《怀宁晚报》定能大放异彩。
代我向侯爷表达谢意,就说我感谢他在百忙之中还要抽出时间解决我这个废物留下的烂摊子。”
说到最后,韩北卿几乎是紧咬牙根了。
白珠跪在地上,面露不解暗暗疑惑。
她想不通,为什么韩北卿会生气?大家都是给侯爷卖命的人,相互帮忙解决问题,不是很正常的么?
“起来吧,这些信,我会用在小报上的。
有机会也代我向各位兄弟表达感谢。”
韩北卿面沉如水,极力隐忍着怒气。
白珠站起身来,极有眼色的退了出去,将房门关好。
不知道白珠走了多久,韩北卿愤怒的抓起她留下的那堆信纸。
脑海里一直浮现着几个字‘我为鱼肉’,这种被人辖制管控的感觉实在是太憋屈了。
韩北卿此时很后悔一件事,那就是当初为什么要收下顾胤的赏赐。
如果知道有这么一天,当初就算是穷死她也不会踏入顺琪商行半步。
是她想走捷径,是她先动了歪心思。
她明知道这个时代的女孩身不由己,却偏要追求经济独立。
既然选择追求独立,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权贵低头。
“真是可笑。
我竟然发脾气摔东西的胆子都没有。”
韩北卿越想越觉得自己很可悲,努力的半天成了顾胤的牵线木偶。
正在她陷入自我怀疑的时候,门外响起一个熟悉的女声。
“小姐,前厅来客人,太太让你出去见一见。”
是小丫鬟心蕊的声音。
自打韩北卿将心蕊贬到厨房做杂工之后,心蕊便改了性子沉稳起来。
尤其家里又来了几个新丫鬟之后,心蕊的危机感更高,表现的也更好了。
正当大家都以为她将回到韩北卿身边的时候,王三娘将她挑走了。
如今心蕊成了县丞太太身边最得意的丫鬟,经常陪着太太出门会客。
此时心蕊来跨院请韩北卿,正是要给她还一个人情。
韩北卿打开房门,看见一身鸦青色棉袄,梳着最土气发型的心蕊不由一愣。
“你怎么打扮的这么老气?”
心蕊苦笑一声,并没有回答为何一个小姑娘非要打扮的像是四五十岁的腌臜婆。
而是着急的提醒韩北卿:“元丰堂陆家的九房四夫人,最近与太太来往密切。
今日登门拜访,想要相看小姐。”
韩北卿震惊的看着心蕊:“陆家?陆仝的亲戚?”
相看?是几个意思?怕是要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