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记账,我就研墨。”
韩珍娘小心翼翼的看着韩老太的表情:“能够替姐姐分忧,也是我最想做的事。”
“你姐姐身边有白珠,她可是侯府里出来的人,她做的更好。”
韩老太不接茬,装聋作哑当做听不懂。
“白珠姐姐确实厉害,可她是跟咱们同一天进府的。
说句不好听的,她是侯府的奴婢,终有一天是要回侯府伺候贵人的。
我好歹是姐姐的亲戚,我们出自一脉,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用我,总比用外人要稳妥一些。
哦?”
这就是韩珍娘最无语的一件事。
她以为那个仗着是从侯府来的,整日对着她们一家作威作福的白珠来了许多日子。
没想到,她们一家来怀宁的那天,也是白珠进府的日子。
她一个新来的丫鬟,竟然敢呵斥主人家。
韩珍娘记得,那日在杂院里,白珠还规训过王三娘。
把王三娘怼的说不出话,威风的不得了。
“白珠是侯府的女官,是贵人派到韩家特意教囡囡的老师。
你没听她说,侯府要给我家囡囡指个好姻缘。
定是因为这个,所以才要教她的。”
韩老太私底下问过韩北卿了。
韩北卿给她解释的可清楚了。
说侯府最要脸面,王三娘整日在城里炫耀自己曾经救过侯府小世子,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男人的官儿不是考来的。
有人将这话传到了京城,在圣上面前参了一本,引起了一场不必要的风波。
侯府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就派人来怀宁严查流言的经过。
白珠表面上是派过来教自己的女官,实际上是盯着韩家的一举一动的。
而且王三娘一来就想给韩北卿找个婆家,整日在城里串闲话惹人笑话。
惹得连韩亿的同僚更看不起他,处处给他使绊子。
侯府派人拘束韩家下人的规矩,教韩北卿后宅御术,等韩北卿嫁个好人家,这事儿才算完呢。
韩老太被吓得六神无主,缓了许久之后,让人把两个儿子喊到床前。
将韩北卿所说之事如实告诉两个儿子,让韩老大跟韩县丞好好管教自己房里的人。
家里再不能容第二个没脑子的人了。
不对对外,韩老太肯定不会说出实话。
只用白珠当日的话来搪塞韩珍娘。
“你要是真的想要学东西,在这家里头也能学。
你那二伯母算盘子拨的极其利索,想要学管账,你去求她吧。”
两个烦人精凑在一起,也方便韩老太盯着她们。
可韩珍娘压根就看不上王三娘,撅着嘴巴哀求道:“二伯母是商户出身,算盘定然打的比旁人更好。
只是二伯母在管家庶务上并不大精通,倒不如跟着姐姐可以学得更多。”
“你只看见她整日抛头露面,却不知道她接触的都是商贾之人。
你二伯母不懂管家庶务,却是正经的县丞夫人。
你姐姐再厉害,绕不过你二伯母去。”
韩老太一脸讥讽的看着韩珍娘:“怀宁县商贾乡绅多,你在这找个家境殷实的婆家比在蓟县更容易。
有你二伯父在,无论哪家的后生,都不会薄带你的。”
韩珍娘听到二伯母王三娘这个县丞夫人要出门应酬,眼珠子一转翻了几波歪心思。
又听韩老太说要让她在这边找个寻常商贾人家嫁了,这脸色便落了下来。
脱口而出道:“我爹娘千里迢迢来怀宁,可不是为了把我嫁给寻常男子的。”
“那你还想嫁入高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