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她在毕鸣哪里吹吹风，说几句带刺的话刺刺他，那毕窈赚来的钱，不照样进了她的口袋。

这样一来，别说沈芦上京赶考的盘缠，就连毕蓉和他的婚礼都可以办的风风火火，说不定毕窈想置办的宅院也会成为她的囊中物。

她可是听费家村的人说了，毕窈准备地图纸有好几张，而那些图纸的设计更是让费家村的老工匠们瞠目结舌，都说毕窈这宅院设计得比盛京城里皇帝住的还要精妙。

于是，毕德和李有福还没有到毕家的，这毕窈死于虎口的消息一时间就在毕家村传开了，版本一个比一个更血淋淋。

毕德才推开门，就看到张氏和豆豆一老一小，相互抱团哭的不像人样。

见开门的是毕德，豆豆一股脑地挣开张的怀抱，红肿着眼睛望着毕德，沙哑着声音问毕德:“舅舅，娘亲真的被老虎吃了？你真的亲眼看见了？”

这一问，又让毕德回想起了在老虎洞中的无力感，与豆豆两眼相视，却半天蹦不出一个字来回答豆豆的问题。

“豆豆，叔叔知道豆豆难过，可豆豆的娘亲真的不在了。”

李有福替毕德回了豆豆的话，并把毕德手中的鞋递给豆豆。

不想李有福手中的鞋一把被张氏夺了过去，她看到绣的字和针脚，刚刚歇下去的哭声此刻又猖獗了起来。

“窈儿啊，我可怜的窈儿，你怎么就忍心抛下我们啊？”

“老天爷啊，你怎么就那么残忍，窈儿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坐在正房里已经许久的毕鸣，听到张氏这样的哭天抢地，抹了一把眼睛，吸了吸鼻子，艰难地起身去院子里。

“别闹了，起来吧。”

谁都没有注意到，毕鸣此刻已经退去了往日的冥顽不灵。

张氏一听是他的声音，转头狠狠地瞪着他，从地上起身，拼命地捶打着他。

“别闹了？那是窈儿，是我怀胎十月，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也是你的亲身骨肉啊，纵使她犯过错，可那是她愿意犯的错吗？”

“毕鸣，你怎么可以狠心到这种地步？”

说着，张氏身形一晃，跌坐在院子的木凳上，接着道:“是啊，窈儿不在了，你就再也不用担心你毕家的脸面没地方放了。”

“这下好了，全如你意了？”

“全如你意了！”

这话，张氏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着毕鸣吼出来的。

话音一落，张氏便倒了下去，亏得毕鸣手快，扶了一把，不然，今天张氏可能就真的随毕窈去了。

一时间，李有福和毕德招呼着去益春堂。

豆豆再也憋不住了，失去娘亲，奶奶又成了这副模样，那些懂事顷刻间烟消云散，哇哇地坐在院子里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