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男子汉当能立人世,行得端站得直,不能任人说泼脏水就泼脏水。”
沈华灼还较上劲儿了。
看她眉眼之中闪着莹光,大抵是有主意了。
云胡子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
沈华灼凑上去耳语几句。
对于她的想法云胡子心里颇为不同意:“银子很有用,只是有时候银子却也不是万能的。”
她想拿银子买通官差,偷偷拿出那张夹带的纸条。
见他不同意,沈华灼倔脾气上来了。
“不试试你怎么就知道不行了?”
“那试试吧!”
云胡子无奈,就算试一试也无伤大雅,便由得她去,反正不管怎么样还有他在她身后了。
“我们先回家等着,待到科考完毕再去寻他们。”
现在大门紧闭,处分已经下来了,云小树是肯定没有办法再回去考了。
云小树被两人坚决要为他出头的态度将不能参加科考的抑郁心情冲淡了许多,红着眼圈,却依然倔强的紧抿着唇,竭力控制着他即将要崩溃的情绪。
马车辘辘响起,经过芝兰街的巷子口,却听得傅青渊在身后唤他们。
众人相会,傅青渊的身后走出来轩辕御宁和文灵均二人。
他们知道云小树今日要在县学参加科考,可是他却并没有去,不由好奇:“含章此时不是应该在县学里科考吗?”
沈华灼朝说话的文灵均使眼色,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出了什么事?”
傅青渊与他们既有合作,又有他家弟弟一直赖在云家养伤不肯走的事,与他们关系日渐亲密,看他们愁绪满面忍不住关心。
沈华灼眼眸流转,他们是平民百姓拿那些人没着,傅家就不一样了,零陵郡的官员多少都要买些账。
便将事情言简意赅的说了。
“真是大胆。”
文灵均性子最急,忍不住握拳捶墙。
“难道就这样算了?”
傅青渊拧眉,他们小两口可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当然不能。”
沈华灼咬牙:“只是现在正是科考之时,我们不想在门口闹将起来,怕影响了学子们科考反倒不美,所以想先回家里等着然后从长计议。”
轩辕御宁满意点头,他就知道他没有看错他们云家人,生活虽然对他们不公,可他们心里却也没有一心想着为难别人。
“此事可需要……”
帮忙吗?轩辕御宁委婉开口。
没等他说完沈华灼摇头。
云胡子直接制止,干脆地拒绝:“谢郡王爷一片热心,不过不用。”
他不想再与他有过多的牵扯,怕以后说不清解不脱。
况且他还不至于连这点事也处理不好。
“铁柱经常在零陵郡里行走,你跟着大郎和云娘子去。”
傅青渊见他们拒绝两位贵人,必定也不会直接接受他的帮助,便将铁柱那张大熟脸借给他们使唤。
沈华灼所想不过如此,见状十分感动朝他莞尔一笑,笑容清爽亮丽,众人顿时如同沐浴着春光一般,一下子冲散了阴雨天气带来的沉闷。
“如果……有什么需要大可来找我们。”
轩辕御宁心神乱晃有些不放心地叮嘱。
小两口客气道过谢,便拱手离开。
直到天黑时分,县学的科考才结束。
沈华灼看着昏暗的天空发呆,思索着他们解决问题的方式是否合适。
“来了。”
云胡子一把拉住她往巷子里追去。
走在前面的赫然就是白日里送云小树出来的两个官差之一。
他个子较矮,手上提着一壶酒一路走一路唱着艳俗的小曲。
“刘福儿。”
云胡子低低喊了一声。
早在之前,他就打听好了关于他的一切。
姓名刘福儿,住址泗水巷,爱好赌、色,他总信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是你们?”
刘福儿看着面前的三个大熟人,心里暗暗思索着柳家大少爷的贴身大管事铁柱怎么会跟籍籍无名的云家人弄到了一起。
“这是十两银子,把今天夹带的纸条给我。”
沈华灼没功夫跟他啰嗦直接上手甩银子。
刘福儿一愣,知道他们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我……我没有。”
一边说一边攥紧了左手衣袖里的东西。
“拿来。”
见他敬酒不吃吃罚酒,沈华灼有些生气,强行就要去扒。
“你们敢,我可是官差。”
面前的女子虽然长得清秀好看,笑起来两颊还有浅浅的梨涡,可是眼神却十分凶狠,他害怕的情不自禁的发抖。
“选银子还是选拳头?”
云胡子身材高大,往前面一堵,刘福儿吓得够呛,忍不住去看铁柱,却听他劝说着:
“刘小哥你虽是官差,可这是零陵郡,傅家份量不重,不过……”
想要收拾他一个区区小官差却也易如反掌。
“就在那里。”
沈华灼一直看着他的面部表情,见他眼神老往左边拐,便指着他的左手衣袖。
云胡子大手挥过,刘福儿只觉眼前一花,纸条已经落到了云胡子手中。
他展开一看,立即怒声道:“混帐……”
这写的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