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胡子双手紧了紧,上次踩断他的腿实在太便宜他了。
“这次新账旧账一起算!”
云胡子的声音好似从寒潭深处发出来的,带着冰寒的冷冽之气。
沈华灼被他身上的气势镇住,突然觉得这样个男人好man,男友力爆棚。
看着他棱角分明的的脸孔,想象着他将胡子剃了之时英俊的脸,她不自觉的花痴起来。
“听你的!”
声音里带着连她自已都没有察觉的温柔。
三日后,准备好一切证据,云小树在大哥大嫂的支持下擂响了零陵郡县衙的大鼓。
“咚咚咚”
的声音异常响亮,震得县衙大堂上的牌匾不断晃动。
“何人击鼓。”
李原才匆匆换衣升堂,一脸威严地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孔,陡然将惊堂木拍响沉声道:
“云含章你如此胆大妄为,到底意欲何为?”
云小树丝毫不害怕也不躲闪,声音清晰:“学生有冤在身,还望李大人公正廉明为学生伸冤。”
他们一早商量过,刘洪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算计得到县学里去,大概是有什么人在背后帮助他。
只是那人藏得特别深,他们再三审问三狗子也没有问出任何端倪来。
只好作罢,计划先把刘洪生拉下水,反正他作恶多端早该被收拾了。
李原才双眼扫过云小树,以及他身边站着的傅家小厮和云胡子夫妇。
双眼在看过沈华灼时,蓦地停住。
她一青淡蓝色棉布长衫,浑身上下没有一朵绣花,可谓素到了极致,头上仅有一支银簪束发,可她双目灼灼,清润透亮,让人只一眼便不想再移开。
“咳咳……”
师爷王永利轻轻咳嗽以示提醒。
李原才蓦地清醒,摆足了县太爷的架子方才缓缓开口:“呈上诉状。”
那事是铁证如山,后手也处理好了,他倒想看看他们有什么冤可申。
白纸黑字一呈上来,李原才便傻眼了。
还真是那事儿,看不出来他们云家人倒是很执着嘛。
“此事,并无任何有冤情之处,本官认为它没有可审之处。”
“李大人……”
云小树蒙了,状纸上面明明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们已经掌握了新的人证物证,怎会没有可审之处了?
沈华灼心头一僵,与云胡子对视一眼。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也许此事的幕后主使便就是高高在坐的他。
他们还是低估了李原才为人的无耻。
“既然你们如此不甘,此事容本官再多思考一番。”
李原才在对着云小树说话时,眼角的余光情不自禁的被那道淡蓝倩影所吸引,以至于他有些心不在焉。
县官中途休息,这事实属正常,无人有异议。
可李原才离开不义,便派了师爷王永利前来以都是同出沈家村一源之人,请他们去后堂歇息面谈,云胡子眼眸一沉不乐意了。
可恨的李原才明明已经娶妻竟然还在心里对他的小娘子藏着如此龌蹉的心思,其心实在可诛!
“云娘子,大人说有些事情也许你想听一听。”
师爷边说眼角边抽,他不懂县太爷的心思,但这种感觉让他十分为难。
“不必了,县太爷有什么话都可以在大堂之上说,我们一无官职,二无私事,又只是平民百姓,没有什么话需要私下里谈。”
沈华灼一口拒绝。
对于此事,李原才也许不一定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但也极有可能是知情者。
看到状纸之时,他脸上显过的那一丝细节,沈华灼看得清清楚楚。
王永利又再三说好话相请,都被沈华灼看似礼貌却十分坚决的拒绝了。
王永利没法,只好哭丧着脸进去回话了。
李原才抬手大力拍在红木方几上,心思沉闷。
“她怎么敢,怎么敢?”
虽然早知道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随叫随到,说什么都相信的沈家傻大妞,可是她的变化,她的心思,怎么会变得这样多?
不容他多想,王永利又呈上了刚刚在门口收到的一块玉佩。
“李大人,玉佩的主人说希望你要秉公处理,最好不要让他插手。”
李原才低头,上面赫然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
凤凰……与苍鹰一样是轩辕皇朝中人的标志。
他心头一惊,没想到京城里的来的贵人居然还没有离开。
心底微沉,他捂住胸口,强行按压下心慌忍气道。
“上堂。”
沈华灼原本以为接下来会有一场硬仗要打,就连怎么辩护,怎么请出证人都对了一遍,可李原才离开一会儿,再回来态度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十分配合的将此案走了正常的审讯程序。
从人证到物证一应都提交上去了。
一环紧扣着一环,竟没有任何让人挑得出毛病的地方。
等到三狗子受刑不住张嘴供出刘洪生的时候,李原才还不忘看了一眼沈华灼,眼神之中写着:这样可还满意?
沈华灼被他看得心头抑郁,黑眸一利刺了他一眼。
什么人,大堂之上居然用眼神调—戏她?
云胡子的准备工作做得充足,证据更是足够,此案不过随便审审,便能一目了然。
李原才秉公执法给出结论,惊堂木一拍:“有刘氏洪生之人,心怀不轨,当众栽赃贡院学子云含章之事属实……”
接下来便是一应的惩罚,只是此事在零陵郡里没有先例,他仅仅只被罚银五百两,然后没了……
沈华灼与云胡子当然不满意,可大堂之上不容他们多说,李原才心虚随手一扬,打发了他们。
一行四人只得郁郁而归。
走下台阶便见迎面驶来一辆马车,车身豪华奢侈,珠玉装饰,驶在青墙黑瓦的小巷里十分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