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成中没好气的瞪她:“怎么办,怎么办……你这短视的婆娘就不会用大脑想想?”
只能等下一次了,幸好初秋就再有一次。
这次开春的是加的恩科,不会影响初秋的那场。
“你要想小树能静下心来好好读书,就管住你那张嘴,否则几个孩子还有这个家迟早毁在你手上。”
云成中倏地站起身,声音十分严肃。
许氏吓得一蒙,心里却愈发不以为意。
她才不相信,她那么爱护孩子们,他们怎么可能会被她毁了。
不过,不得不说云成中此话说得对,她不能打扰小树,他那性子平日里看着温和好说话,其实也是有脾气的,万一惹恼了他不想去考了怎么办?
接下来的日子,许氏还当真没有再问过云小树关于科考的事。
云小树乐得自在,每天天不亮就捧着书跟着大哥大嫂去山谷里。
那里辰时三刻就有十几个少年在那里等着他上课。
“小先生。”
他来教导他们识字写字,少年们都亲切的称呼他为小先生。
“各位早,昨日我们刚学过《幼学琼林》今天继续学习……”
沈华灼袖着双手从窗前走过,看他讲得一板一眼,颇有为人先生的姿态,不由抿唇浅笑。
少年们见到她就更加高兴了。
云小树教他们书本上的知识,而她给他们讲的全都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比如之前教的农田作物的各种各样的种法。
还有其他的自然、地理方面的东西……
甚至还会教他们做游戏。
沈华灼带着他们玩闹了一场,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便挥手离开,示意他们继续上课。
刚出石门,便见云胡子走了过来,他放下手中的锄头,上来牵她的手。
“还是你的主意好。”
“嗯……脏。”
沈华灼嫌弃的看着他手上染的黑泥。
云胡子眼底闪过一抹受伤。
沈华灼连忙捏了捏他的脸,开心的笑了:“我逗你的,来,我替你擦!”
说着掏出棉布帕子认真的替他擦拭着。
“不,不用了,仔细脏了帕子,我去洗洗就行。”
沈华灼拖住他,不让他走,另一边抚着他的大手,摊开手心,一手的粗茧、老茧在夕阳下隐隐泛着黄白之色。
她翻转着用柔软的指肚在上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按压着,像个顽皮的孩子。
“不许胡闹。”
云胡子生怕手上的粗茧割到她的手连忙拦下她。
沈华灼偏不听,越发放开了性子玩儿。
好一阵子之后,手掌心都被他大掌中的厚茧割疼了手,这才扔了手掌拖住他的脖颈:“我们去个地方,你背我。”
她指着地上卷成一团的黑泥。
刚下过一场雨,泥土稀疏。
而大地却被滋润得差不多了,田野里的水稻苗,还有山谷里的各种作物长势喜人,也不枉她日日蹲守在这里。
云胡子四处看了看,见没人才无奈的刮着她的鼻子摇头:“小妖精又想折磨我?”
她是他心底里最柔软的那块地方,对于她,他总会破例。
“我们去泡温泉。”
天色灰蒙,累了一天了,是时候放松一下自已了!
云胡子眸底突然升腾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想起了在温泉池边呆的那一夜……
“好,都依你。”
他哑声应了。
延绵的长路,润着春雨后的湿润,一路的泥泞,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显得那样的沉稳,背上的小娘子就好似嵌在他背上似的,在一片迷蒙春色中与他融为一体。
“郡王爷,你已经在这里站了两个时辰了。”
文灵均微微眯着眼睛,唇角轻扬淡淡的提醒着。
面前的郡王爷从云娘子洗净素手进了石头房子里上课,到现在,他一直都在静静的凝视着她,甚至连站姿和手上的动作都没有变过半分。
轩辕御宁轻轻眨着眼睛,刚刚那一男一女相处的画风使得这山谷的风景也变得更加灿烂丰富起来,美得他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是啊,脚都站麻了!”
他感慨万分。
其实他每见一次云娘子就要在心里告诉他一次,云娘子不是属于他的,罗敷有夫,他不该多想的!
可是,每一次她留给他的总是那么唯美的记忆,让他想忘也忘不了,人总是容易对美好的东西记忆犹深。
“郡王爷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见他许久不说话,文灵均抚额探询。
他总觉得那个女子看着十分眼熟。
“她很像她……”
轩辕御宁缓缓开口,一字一顿吐出那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