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携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秋千有一下没一下的荡着,刚刚冒出个头的葡萄在月光的银辉下闪着青莹莹的光芒。
女子声音清凉如水,湿润甘甜,低吟浅谈间和着田野里的鸟叫虫鸣声,别有一番意趣在心头。
云胡子斜靠梁柱心思杂陈,忍不住走向正房里还亮着灯的房间。
“爹……”
云成中似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般,一听到声响立即拉开了房门。
“你娘去大梅那里绣花了,快进来。”
云胡子没有赘言,直接道:“计划要提前!”
云成中皱眉:“此话怎讲?”
一直以来他们都商量得好好的,为何突然说改就要改。
“如果按照原计划,太久了,现在不想等太久!”
他已经整整蛰伏了二十七年了,原本再慢慢的等个几年也没有问题,可是……
“那主上那边该怎么办?”
“那是他的事,不要与我混为一谈。”
他的计划里面从来就没有将那些不相干的人放到一起。
“你太任性了。”
云成中摇头,眉头紧紧皱着。
“通知阮叔,尽快找到那东西的替代品。”
没有那样东西,他的身体快支撑不下去了,之前在温泉池里便是如此。
“可是……”
并不好找,那东西不是普通的东西,乃是当年四大家族的凤家家主传承百年的东西,凤家后人为了那块东西已经被抄抄家灭族,只有姐弟俩冒着生命危险保护着它一路南下,历经千辛万苦最终才将它送了过来。
之前他一直都好好的带在身上,可是自从上次被人查到他们的所在遭了暗算后,就此遗失了。
“我的时间不多了!”
云胡子声音沉重。
云成中用力点头:“是,我会通知下去提前安排好一切!”
他们所谋不小,再提前也得准备好长一段时间。
他的任务就是执行他的命令,毫无选择毫无保留,这是他身为云家人的唯一职责。
打开门,月光落下银辉如水,倾泄了满满一地。
院落里一盏昏黄的气死风灯下,两个女子互相依靠着正聚精会神的交谈着。
也不知道两个小女子之间有什么话可谈的,却好像总是说不完似的。
“大哥来了,大嫂,我先回房了。”
云小妹被云胡子极强的怨念打击到,赶紧反应过来,一溜烟跑了。
沈华灼靠在秋千上,懒懒的张开双手放松着自已。
云胡子缓步上前,身形挺拔如松,脚下踩着的似乎不是石板,而是金砖,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沈华灼坏心眼的抬手,斜挑着眉头瞅他,媚眼如丝。
“你们说什么了?”
说这么久!
“没说什么,说你小时候。”
沈华灼捂唇娇笑。
“你呢?”
她看到他进了云成中的房间,也是说了那么久才出来。
平日里看他们父子两人之间的交流全靠眼神,然后就是“嗯”
“唔”
“爹说该种土豆了,让明天去挖地。”
沈华灼揪着他的衣衫猛地拉他坐下,来势太快,他一动,秋千架子居然大力的晃荡了一下。
“坏东西……”
虽然来得突然,可云胡子下盘极其稳,心跳漏了一拍,面上也依然沉稳如山。
“云朗。”
沈华灼抚在他的脸颊上,纤长的手指插—进浓黑的胡须中。
“你很像一个人!”
她闭上双眼,细细的感知着浓密的胡子中的感觉,清亮如水的月色很适合想起从前。
云胡子心头一抖,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忙把她的手拿下来,搁在他的胸前。
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立马打断了她的沉思。
沈华灼看出他反应如此迅速,眼神中带着探究,嘴唇轻动:“你身上的味道也很熟悉。”
然后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云胡子一手扶稳了秋千,另一只手挥落砸在她肩头的落叶,顺势揽住她的腰肢。
“怎么,你想我了?哪里想?”
声音如同一杯甘冽的老酒,醇厚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