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前就听说过刘氏跟他们傅家的人不对付,算是他们傅家在珠山镇里宿敌。
“你说得对!”
傅青渊猛然惊醒。
这些日子他这日子过得实在是太颓废了,不仅是沈华灼看不明白,就连傅青渊自已这会儿想想,也觉得自已没有出息。
他父亲那样的人,本就有病缠身就不用说了,还惹上了那样的事,一大把年纪了,又冲动易怒,犯下杀人之罪,这不去坐牢,不被流放才怪,只是怪就怪在他们坐渡船的那条河,河水并不宽,现在秋日属于枯水期,也并没有湍急的激流,可渡船却翻了。
两个衙差会水,自救了,可傅老爷被他们捞起来的时候已经呛了水,半死不活的,过了不一会儿,连那口气儿都歇下去了……
他想的入神,眼神游离,神思恍惚。
不过好歹将情绪按下去了,沈华灼的心情也勉强平缓了一些。
自已把衣衫收拾了,便匆匆告辞离去,跑出去的那速度就跟逃跑似的,还边走边往后面看,生怕他再追出来!
回家后,她不敢将在傅家的心事带出来,面上装得平静淡定的吃饭、睡觉。
好在一向细心的云小妹最近在尽快着安慰傅青源,帮着他处理一些其他的事情,也没有来得及顾得上她。
云大梅倒是一直维持着往后山跑的习惯,最近已经渐有与梁田谈婚论嫁的意思,据说,就连云成中、许氏两个人都听说了,只是作为两老,还在考虑中,没有来得及表态罢了。
最应该对沈华灼的变化关心的云胡子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在忙碌些什么,明明是农闲时分,却一次次的往后山谷里面跑。
沈华灼心里藏着事,一时半会儿的找不到人倾述,越积越深,慢慢的竟有了些许抑郁了。
而傅青渊倒算是知理,知道那次唐突过沈华灼之后,便时不时的往云家送些东西来。
有时候是吃食,有时候是布匹衣料,有时候,甚至连些家具也都往这边送。
只是,却从来都没有只言片语。
刚开始送过来的时候,沈华灼是拒绝的,但是,她发现,当她拒绝接收过后,铁柱便会一直站在门口,她不收下,他不带走的。
拗到最后,没办法,她只好收下,以免惹得村里人风言风语的闹将起来。
不过,傅青渊这样做,沈华灼心里却更加怪他了。
当时他失礼那样对她,她明明已经打算忘记了,虽然暂时忘记不了,但是也一直在假装忘记,可他偏偏每日来送东西,生生刷存在感,这一点让她很无语。
不过,村里不知道的人,便都以为是傅青源与云小妹看对眼了,认为傅大少爷这是在提前替自已的亲弟弟讨好岳父家。
可心知肚明的沈华灼却是一阵阵心虚。
被傅青渊亲的那一口,她不觉得她就该要死要活,可是,如果长此以往,村里人能唬得住,可精明如云胡子,他那么敏感一定很快会觉出不对劲来。
先前还是些家用的东西,发展到后面,傅青渊的胆子似乎被惯大了,直接送起金银首饰来,而且一看都是给女子用的。
他这般的行事作风,沈华灼根本没有看出他的羞愧之心,特么的,他根本就是对她的心思根本没有歇过。
她不明白,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自信,又怎么会变成了那样……
傅青渊与之前相比,的确有了不一样的变化,而使得他变化的源头便就在与他来往的人身上。
傅家正厅。
轩辕御安一身紫金色锦衣,玉冠挽发,青白脸孔,手中轻握折扇松松的有一下没一下的击打着。
“王爷!”
傅青渊脸色泛着凄清,缓缓走出。
“节哀顺变!”
轩辕御安没有过多的纠结他在礼仪上的失礼而是和颜悦色的接了他坐下。
“王爷身负重任,日理万机,怎有时间来蔽府?”
傅青渊神思不属,勉强敛了神色才道。
轩辕御安鹰眸一利:“本王知你傅老爷新丧,你正是心焦之际,本不方便催促于你,只是京城那边却已经等不及了,你可是考虑好了?”
傅青渊心头一惊。
他就知道轩辕御安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们相识在珠山镇,不过,那个时候,只是草草见面,他们主要的交集在于京城。
前一段日子,他前往京城处理傅家生意时,遇到了皇商黄家人的阻挠,以至于傅家生意损失惨重,关键时刻却得到了来自轩辕御安的相助,他实力非凡,又深得圣宠,有他出面,傅家所有生意顿时转危为安。
可是一旦惹上了他,却不太好摆脱了。
在京城里因着感恩听从他的吩咐为他办了几件小事,却莫名其妙的上了他的贼船。
这会儿,便是想要下来,却发现已经为时已晚。
“大约考虑好了!”
想到在被他无意唐突过的沈华灼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之后,他似乎已经无所顾忌。
“好,只要你帮本王将这事儿办好了,那么本王一定会如你所愿,答应你一件事,无条件帮你办好!”
轩辕御安被他直爽的答案弄得喜上眉梢,不加考虑便许下诺言。
傅青渊双眼突然瞪大,久久的瞪着他,尔后许久才缓缓开口:“好,草民在此先谢过王爷!”
轩辕御安让他调查的事情跟云胡子有关,他不知道一直都在沈家村里生活的云胡子为何会惹到轩辕御安的。
但是,听他以前在京城里与幕僚所说,云胡子的身份似乎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