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带你,爹和娘无论去哪儿都要带着你。”
万绣捏捏他的小鼻头,很是宠溺的答应了。
沈泽简看的眼热,凑近了他们些,与小石头方才一样也将自己今日做的事情说给了万绣来听,因着小石头在场好些地方并没细致描述,只万绣也都听懂了。
她对沈泽简已与宫中达成了协议颇为诧异,但想到张汀芳的为人倒也觉得算是意料之中。
而对于他对文依依的处置却是有几分担忧,“那文家在鲁国听说势力庞大,你将他们家的女儿……会不会反引祸端?”
“鲁国向来世家为大轻皇权,但几十年前便闹过一回,虽世家仍是站住了脚跟可也是元气大伤。
而如今么,再要斗上一场,可说不好谁输谁赢。
他们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抓不到切实的把柄绝不敢找我的麻烦。”
沈泽简将小石头又抱回了自己怀中,担心他长时间压在万绣身上会让她身上的伤处疼痛。
万绣听了这话还挺有兴趣,匆匆相认那天时间太短,沈泽简虽也说了不少,可还有更多东西没谈清楚,今日她正好借机再问一问,“上回你说在鲁国等到了大伯他们,那也就是说他们现在都在边家?过的可还好?”
“算好吧。”
这三个字沈泽简说的有些迟疑,“大伯他们一直以来也都是想要再回边家的,所以该算是好吧。
好些个堂兄弟却是与我差不多的情况,可接受不了却也不能如何,想来便是面上风光,心里终归是觉得不舒服。
只可惜当年我投了军,与他们早就渐行渐远。”
万绣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当年在江家村,沈氏一族名声开外,家里人可说得上守望相助,但听沈泽简现在所言,似是都有了隔阂……
“他们没再想过要回来吗?”
万绣有些惦念。
沈泽简却只是笑着轻抚了抚她的脸颊,“若你想念他们了,待去了鲁国我带你去见,只莫要失望了才好。”
万绣又垂下眼睑,心知各人的路都是各人走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吧。
“皇上交代的事儿你打算怎么办?十天的时间可够你查出那奸细来?是不是太紧张了?要不咱们还是多留几天吧?”
听出了她的担忧,沈泽简便又笑着安抚,“放心吧,我都安排下去了,若留在昇国才是夜长梦多,反而容易生出事端。
你可是怕了?”
“不怕!
我能保护娘!”
小石头听不懂自家爹娘在说什么,稀里糊涂到现在终于能插上一句话了,便急忙忙挺起了小胸脯。
叫他一打岔儿,有些凝重的气氛立时便轻松了起来。
门外又传来蓝灵的声音,一家人便停了方才的话头,先专心的喂起了肚子。
———
沈宅中充当客房的小院中,阿杵与朱氏也正在愁容满面的对坐着。
朱氏脸上惊恐之色尤甚,说出来的话都带着抖音,“相公,那……那万……二嫂怎会是皇后娘娘的义妹呢?!
这怎么可能?若真有此事,咱们都是她的家里人,最是亲近的,怎都没听说过?!”
阿杵皱紧了眉头,他那铺子虽规模不大,但因着早期万绣的帮忙很有几个体面的大客户,其中一个便是这庆安城里的。
早前递了拜帖,今个儿他夫妻二人收拾妥当备了厚礼去拜访,却不想竟是在对方口中得了这么个大消息,更是被留在其府中好些时候才被恭敬送了回来。
只是俩人一回了宅子,那原本使劲儿端着的派头便再也装不下去了,坐在凳子上都缓了半天脑子才终于重新转了起来。
朱氏抖着手拿了桌上的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仰脖灌下去了才又给阿杵也倒了杯。
“这个二嫂!
真枉费了你的一片真心,以往你拿她当亲人,总要劝我不与她磕碰。
可现在你看怎么着,这么大的事儿都没与我们说过。
若是她说了,咱家那铺子怎么会好些年连个分店都没有过?”
朱氏冷静下来便开始生气,拽了拽阿杵的袖子示意他说个话。
阿杵摇摇头,同样端起水杯仰头倒进了嘴,“别说了。
咱们明天就走,回镇上去。”
“为什么回去?做错事的又不是咱们。
再说,如今她有了这种身份,怕想嫁前些日子的那个鲁使也是使得的,可小石头怎么办?难道也与她一同去鲁国,那咱二哥可就真真的断了根了。”
朱氏最明白他心中所思所想,一句话就说到了关键地方。
阿杵果然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可……那张家要我们办的事儿,便算二嫂是当今皇后的义妹,被发现了照样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