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了解沈父的性子,有事几乎是写在脸上。
这种事情自然不好放在明面上说。
沈父含混几句糊弄过去。
他向来自诩清流,不屑做那些蝇营狗苟之事。
沈知蕴并未追问,扮演好孝顺女儿随沈父和刘氏入席。
席间,沈父喝了两杯她带来的好酒,便将什么都和盘托出。
“知蕴,你从小是最懂事的,肯定会满足父亲的心愿是吧?”
沈父打着酒嗝,俨然已经不太清醒,反反复复只会夸赞她乖巧。
沈知蕴看似在附和的笑,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从小到大能见到这位父亲的时候屈指可数。
因为根本想不起来她是什么模样,所以只能反复说她懂事。
没关系,她早已过了需要父母关爱的年纪。
现在她只是将沈家视为可以利用的合作伙伴而已。
沈知蕴答应沈父的要求,“这是自然,父亲很快便会得到好消息。”
“女儿在此恭喜父亲升迁。”
她举起酒杯笑道。
沈知蕴先前便听萧策衍提起过此事。
哪怕不走后门,沈父的资历也很快能晋升为侍郎。
身为合作伙伴,沈知蕴已经拿出自己的诚意。
那便是为沈家增光添彩,给沈父和刘氏在外炫耀的资本。
相应的,她也要拿到想要的报酬,“不过父亲,您需要帮女儿个小忙。”
“小事,你可是我的女儿,我不帮你还能帮谁?”
沈父酒意上头正是高兴时,毫不犹豫便答应下来。
被刘氏拧大腿吃痛清醒,他才有些后悔。
小心翼翼地问,“知蕴,你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帮的?”
“你父亲毕竟只是五品小官,若是连侯府都无能为力,我更不可能办到啊!”
沈知蕴知道虚伪的沈父最喜欢听什么话。
她温声恭维道:“父亲不必妄自菲薄,此事只能仰赖您。”
“您也知道,女儿如今管着侯府的商号,树大招风难免被人使绊子……”
这事恰好在沈父的职权范围内,对他来说并不算困难。
他心里暗松口气,继而在沈知蕴面前义愤填膺的拍桌,“真是岂有此理!”
“竟敢坐地起价,还敢对侯府的商号如此,简直不知所谓。”
沈父朝沈知蕴投去肯定的眼神,“知蕴你尽管放心。”
“三日之内,我定让他们将侯府的货放行。”
目的达到,沈知蕴的笑都变得真诚两分,“那女儿便多谢父亲。”
沈父被恭维的飘飘然,还没用饭便醉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仆从们将他架着回房休息,席面只剩沈知蕴和刘氏。
看出刘氏的欲言又止,沈知蕴主动询问,“母亲还有何事?”
“没……我没有。”
刘氏支支吾吾地摆手。
她主动给沈知蕴夹菜,“你多吃些,最近看起来消瘦许多。”
沈知蕴觉得好笑,自己这位母亲当真是信口胡说。
她现在比之从前在沈家时可丰腴不少。
其中多半功劳都是萧策衍坚持不懈的投喂。
自从知道她爱吃些味鲜之物后,便经常想办法给她弄来。
沈知蕴看着刘氏夹到她碗里的炸糕,顿时没胃口的放下筷子。
这是沈宝仪最喜欢吃的,而她很讨厌那味道。
“知蕴,你这便要回去嘛?”
刘氏慌忙站起来,“其实……母亲有件事情要请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