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沈知蕴在沈家被禁足时,她便经常吩咐仆从这么做,很有趣。
沈知蕴现在挺庆幸今日出门带的是雪鸮,还能保持淡定。
否则换作黄鹂和云雀,现在已经将泔水扣在沈宝仪身上,那多没有意思。
她嘴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姐姐,你觉得这些菜好吃嘛?”
“当然好吃啦!
所以妹妹你享用,不然等侯府抄家,你连这都吃不上。”
沈知蕴轻轻点头,侧头看向雪鸮,“你听见方才姐姐说的话嘛?”
“奴婢听的很清楚。”
雪鸮面无表情道。
沈知蕴眉心微挑,“你们少夫人向来恭谦礼让,知道怎么做嘛?”
这次雪鸮没有说话,径直走过去拎起那桶泔水。
“哗啦”
一声,泔水从沈宝仪的头顶浇下去。
各种剩菜米粒和稀汤顺着她的头发滑到脸上,衣裳黏糊糊的更是惨不忍睹。
沈宝仪愣在原地半天,才反应过来尖叫出声。
“啊啊啊!
!
沈知蕴我要杀了你!”
她张牙舞爪地冲过来,却被护卫手里佩刀的寒光吓的跌坐在地。
沈知蕴用手撑头欣赏她的崩溃,“姐姐,我想教你个道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侯府还在一天,你都没资格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见街上越来越多的人看过来,沈宝仪扯过丫鬟的外衫挡住自己。
临走前怨毒地盯着她,“沈知蕴,你给我等着瞧!”
“侯府已经没有翻身的机会,今日之辱我定会千百倍奉还。”
好在身后便是许家的铺面,沈宝仪吩咐丫鬟赶紧给她备水洗澡。
她被身上的臭味熏的不停呕吐,心烦意乱之下将房间砸的乱七八糟。
丫鬟们小心翼翼伺候着沈宝仪,却还是免不了被她扇巴掌。
“啪!”
沈宝仪怒视着她们,“贱婢用点力搓,没给你吃饭嘛?”
很快她又痛呼一声,丫鬟的另外半边脸被她打肿,“要死啊!
弄的这么疼。”
好不容易将身上的秽物全都洗掉,沈宝仪登上马车道:“去施府。”
冷静下来之后,她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既然侯府已经没有翻身的可能,沈知蕴为何还敢如此嚣张。
还有方才她那笃定自己永远高自己一头的语气,似乎事情并不如所料那般。
见到施夫人后,沈宝仪便迫不及待询问,“夫人,那人在你手里吧?”
她那日给施夫人看的纸条上写的是郭从南的名字。
上一世,便是此人出来顶罪,忠勇侯府才能侥幸逃过一劫。
只要将他控制起来,让他没办法为侯府作证,侯府获罪便是板上钉钉之事。
“许夫人说呢?”
施夫人不咸不淡地看她一眼,“真是好巧哦!”
“我侄儿才将那人抓到,萧世子后脚便将人绑走,世上可有如此巧合?”
那萧策衍更是将她侄儿打伤,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沈宝仪的脸色一白,“这不可能……”
难怪沈知蕴会没事,那郭从南被萧策衍带走,说明他已经为侯府顶罪。
“有什么不可能的,想不到本夫人能两次中你的计。”
施夫人似笑非笑地瞥向沈宝仪。
她正要找这女人算账为侄儿报仇,想不到她还敢自己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