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旦离开侯府,后面再想回来便再无可能。
若是现在选择留下来,等日后侯府渡过难关,绝对不会亏待他们。
侯府的仆婢们都知道侯府的日子有多好,自然不可能离开。
像沈知蕴这样给钱多事还少的主子课不多见,外面的人羡慕都来不及。
既然他们出去不一定有好前程,那还不如留下来和侯府共患难。
负责递消息的仆从每日将传到角门的纸条送到琼华院。
黄鹂找出里面最特殊的那张放到沈知蕴面前,“少夫人,那边的消息。”
“不过……绿竹毕竟是许夫人那边的,会真心帮我们嘛?”
沈知蕴看过纸条的内容后,便随手放到烛台下面烧掉,“当然。”
“越是没有退路的人,便越是会孤注一掷的一条路走到黑。”
特别沈宝仪昨日还当着人家的面,说会“好好照顾”
人家的家人,简直生怕绿竹不背叛她。
不过也不奇怪,沈宝仪从始至终都是那样的人,从来没有变过。
她总以为拥有足够的权利,便能得到旁人的尊重和敬仰。
殊不知那样只会将人越推越远,真正能拉拢人心的是将心比心。
沈知蕴还记得答应过绿竹的事,“找个机会去沈家,将她的亲人接出来。”
没想话音未落,她的手便顿住,“……看来择日不如撞日。”
她还没找到去沈家的由头,沈家倒是迫不及待要来找她。
“少夫人,这是彩莲送来的?他们来找您能有什么事。”
黄鹂从沈知蕴手里接过纸条。
看完上面的内容后,脸色瞬间垮下来,“这真是……天下哪里有他们这样当父母的!”
“原先他们那么捧着您,奴婢还当他们是良心发现,结果侯府才刚遭受变故便原形毕露。”
沈知蕴忍不住失笑,伸手捏捏她气鼓鼓的脸蛋。
“你怎么比我还生气,他们不就是那样的人嘛?”
沈知蕴对那对父母早已经没有任何期待,自然不会被影响情绪。
她还有心情搭配等会儿见客要穿的衣裳,“去妆奁里将我的那套翡翠头面拿出来。”
左右无所事事,沈知蕴收拾好后便准备提前去前厅等着,却不想会在院外碰见罗氏。
“蕴儿,你这是……要出去?”
她赶紧上前来扶着沈知蕴。
“怎么没坐软轿,这伤还没好利索,回头弄的更严重可怎么是好。”
罗氏开始着急起来,又是吩咐抬软轿,又是要找椅子来给沈知蕴坐。
沈知蕴无奈只得和她一起坐,“母亲,我的伤已经好了,你不用如此担心。”
前些时日总是坐软轿,她感觉再不走走,腿怕是快要废了。
“……哎,我知道说这么多肯定招人烦,蕴儿你不会烦我吧?”
罗氏黯然地低下头叹口气。
沈知蕴连忙挽着她,“怎么会,母亲如此关心我,我感激还来不及。”
她很享受罗氏碎碎念为她着想的模样,那是她先前从未得到过的。
“蕴儿,你说真的嘛!”
罗氏眼里瞬间带上笑意,“果然还是儿媳是贴心的小棉袄。”
“不像那讨人厌的父子俩都漏风,每次我说一句就嫌我烦。”
罗氏笑着起身,“蕴儿你去哪里,我亲自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