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狐疑地抬头,她还不至于被沈宝仪的两句话糊弄,只淡淡地说:“此事容我再想想。”
“这里有五百两银票,你拿去给亲家母买些补品,省的有人说你不孝,落人口舌。”
十万两变成五百两,沈宝仪的眼底闪过失望。
她对刘氏的怨念越来越深,连刘氏离开许家都没出去送。
“可恶!
老不死的连那点钱都不答应给我。”
沈宝仪咬牙切齿地举起茶盏。
照她平常的脾气,此时这茶盏已经被摔的四分五裂用来解气。
奈何现在是今时不同往日,许家已经快成为破落户,她只能憋屈地将东西放下。
先前沈宝仪憋着劲要做出些成绩,不仅将铺子里所有的钱都投入进货,还借了许多外债。
本想着等那批货一到,她便能赚的盆满钵满。
谁知道去采买的人竟然一个都没回来,全都葬身在天临江里。
如今已经到约定好的还钱期限,许家哪里还能拿出钱来。
许昌铭倒是一派云淡风轻,还有功夫安慰沈宝仪,“没关系娘子,咱们还有机会的。”
“岳母大人最是疼你,咱们给她上上苦肉计,不愁她不将银子交出来。”
沈宝仪点点头,“行,这两日我再找机会回娘家一趟,至少得拿回来八万两才行。”
“哦对,那五百两呢?蚊子腿再小也是肉,我先将钱还给龙哥。”
沈宝仪似乎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身体忍不住瑟缩了下,“不然,他们又要来找麻烦。”
“娘子,那不正是好机会,让岳母看见你那么惨,他们还能忍心看你被欺负不给钱嘛?”
说着,许昌铭便吩咐仆从去套马车,“你们务必将娘子好生送回沈家。”
“宝仪,你回沈家我还能安心些,岳父毕竟在朝为官,那些要债的便不敢再如此放肆。”
被这么一顿转移话题,沈宝仪彻底将银票的事抛之脑后。
目送马车离开后,许昌铭才从袖口抽出那些银票。
许昌盛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后,“昌铭,好东西是见者有份的吧?”
“这是自然,只是大哥你别嫌弃少,这点充其量只够打打牙祭的。”
许昌盛抽走那些银票的大头,“我可不嫌弃,提前恭喜昌铭,马上要有一笔巨款到手。”
“等你将那女人身上的最后一点价值榨干,立刻给她一封休书扫地出门。”
他早就看不惯沈宝仪那矫情的德行,先前真是给她脸面,凭什么全家都要哄着她?
许昌铭附和着点头笑道:这是自然,沈家得罪了人,自然不会让他们连累我们。”
至于许家的那几个铺子,早已经没有用处,随便沈宝仪怎么折腾都行。
反正她投进去的钱他们都会从沈家收回来,许家怎么都不会吃亏。
前些时日当街为难沈宝仪的那个龙哥便是许昌盛找的人。
“你确定沈家已经翻不起风浪?”
许昌盛犹疑道:“我记得没错的话,那贱女人的妹妹是世子夫人。”
他可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
“大哥放心,前段时间沈家那群眼皮子浅的东西,已经主动和那沈知蕴划清界限。”
就算没断绝关系,先前沈宝仪已经将她的妹妹得罪透,沈知蕴绝对不会干涉此事。
他们的畅想非常美好,将沈宝仪和沈家当成猎物。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同样也被沈知蕴当成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