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之前的事,沈宝仪已经看清楚娘家人的嘴脸。
她自然不会现在便将自己的底牌给亮出来,不然沈父赖账怎么办。
沈宝仪说一半藏一半,“父亲也知道,先前我跟着施夫人,和许多世家小姐夫人都有交情。”
“其中云安县主和我聊的很是投机,几次邀请女儿去参加赏花宴。”
若是旁的什么县主郡主,沈父还不会放在心上。
毕竟她们的身份再尊贵,他一个小官员也沾不到光。
偏偏沈宝仪说的是云安县主,谁不知道她的父亲是户部尚书。
和他们这个钱少事多的工部比起来,户部的油水向来多,是人人都想挤进去的宝地。
六部官员可以互相平调,他有资格做工部侍郎,过去后至少是户部侍郎。
若是能够搭上这层关系,被调去做户部侍郎,每月到手的收入至少翻几十倍。
想到这里,沈父的表情瞬间由阴转晴,重新恢复慈父的模样,将沈宝仪请进书房。
还对她煲的汤大加赞赏,“不错,宝仪成亲后越来越懂事了,父亲永远以你为傲。”
“多谢父亲赞赏,女儿还学会了做糕点,云安县主说过很喜欢我的手艺。”
沈宝仪意义所指道:“正好,我最近研究了新样式,想着带给县主尝尝看。”
“不错,县主喜欢吃你便多做些,有什么缺的直接吩咐人去采买。”
沈父的手里盘着核桃,心里不由得打起如意算盘。
眼见沈父这模样是想空手套白狼,沈宝仪咬了咬后槽牙,“不行,采买之事不可假手于人。”
“那些奴才们毛手毛脚,买到的东西哪里能放心用,到时做出来味道不对,惹怒县主……”
沈宝仪佯装无奈地叹口气,“女儿受点罪倒是不要紧,怕是会影响父亲您的仕途。”
“可惜现在外面都是追债的,若是不还他们的钱,我便没法参加县主举办的赏花宴。”
沈父怎么会听不懂沈宝仪的暗示,奈何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他深吸一口气,将管家给喊过来,“你带大小姐到账房,支五……不,三万两银票给她。”
“今日最多只能给你这些,不然这一大家还要不要生活!”
沈宝仪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得寸进尺,乖巧地行礼告退。
等走到无人处,她看着管家道:“忠叔,我记得您有个女儿,还未曾订亲和婚配吧?”
“回大小姐,小女年纪尚幼,老奴还想留她在身边待几年。”
事实是,他的女儿天生有些痴傻,他怎么放心让她嫁人?
沈宝仪自然清楚这点,故意道:“姑娘家订亲要趁早,不然将来嫁不出去,只能剃头去做姑子。”
“你也清楚你那姑娘是个痴儿,有人要就不错了,我这里正好有门好婚事指给她。”
沈宝仪拨弄着自己的指甲缓缓勾唇,“许家的门房还未娶亲。”
“正好那人你也认识,经常来沈家讨饭的癞六子,正好彼此都知根知底。”
“虽然他年纪有些大,腿脚还是跛的,不过他也不嫌弃你女儿是痴儿啊!”
管家握拳的手都在颤抖,膝盖一弯跪在地上,“大小姐,芳儿她还小,还不着急成亲。”
那癞六子已经三十四岁,都是可以当他女儿爹的年纪。
那老东西还喜欢打人,前几个婆娘都是被他打死的。
让他女儿嫁给那种畜牲,他宁愿现在就把女儿吊死,还能死的痛快点。
“让我暂时不指婚也行,等会儿给我拿五万两银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