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今日算是长见识,第一次听到如此荒谬的话,等会儿必将原话说给夫人听。”
赵嬷嬷随罗氏回去换衣裳,可钱嬷嬷却还在这边。
她自然要站在少夫人这边,绝不能让少夫人被人欺负。
宋嬷嬷见彻底搪塞不过去,便想着转移话题。
她知晓钱嬷嬷是侯夫人身边的人,眼珠一转立刻从袖中取出几张银票。
趁着没人注意,她将银票塞进钱嬷嬷的手里,“老姐姐,我将你当成亲姐姐来对待。”
“敢问姐姐,侯夫人这么早过来找公主,可是有什么要吩咐的?”
说着她叹口气,“公主如今怀着身孕不宜早起,若不是要紧事,老奴愿代替她办。”
“呵!
今日是怎么什么日子?”
钱嬷嬷冷嘲一声,“你不会长眼睛自己看?”
钱嬷嬷将她给的钱扔回去,“拿走,我才不要你的脏钱。”
宋嬷嬷正懵逼着,突然注意到钱嬷嬷今日穿的素净,发间还别着白花。
沈知蕴更是一身素白的孝服,显得她身形纤弱,端端一个弱柳扶风的美人。
“这是……”
宋嬷嬷掐指算着日子,恍然大悟后脸色发白。
她最近忙着从侯府账上往自己的口袋划钱,全然没想到今日是世子的下葬之日。
萧策衍已经在侯府停灵到五七。
先前罗氏以不舍得儿子为由阻止过多次,现下已经拖到不能再拖。
恰好今日是大师算的吉日,便选在今日将棺材抬到萧家祖坟入土为安。
宋嬷嬷自然知晓朝阳公主定然不愿意去,可若不去定会落人口实。
她打着哈哈道:“是,老身怎么可能忘记,这便去喊公主起身。”
半晌,宋嬷嬷从房间里出来,焦急地跑过来大喊,“不好啦!”
“公主对世子用情至深,听闻世子要下葬,伤心到晕厥过去。”
她出来时,罗氏也已经换好干净衣裳过来,闻言哼笑一声,“是嘛?”
“……是,老奴这便去给公主请郎中。”
宋嬷嬷硬着头皮道,心虚地不敢抬眼。
如她所料,朝阳公主听闻是这么晦气的事,死都不愿意起身,立马将被子蒙在头上装病。
好在罗氏没有非要进去看,还挥手吩咐钱嬷嬷去找郎中来。
“不……不必劳驾侯夫人,这点小事老奴能做好。”
宋嬷嬷想借此机会溜走。
赵嬷嬷拦在她身前,“慢着!
你竟敢违抗夫人的命令。”
“侯府有规矩,冒犯和不遵夫人之命者,罚吊在梁上两日,不给吃喝。”
宋嬷嬷还没来得及反抗,便被捂住嘴拖下去。
耳边终于清净,罗氏转身叫上沈知蕴,“蕴儿,咱们走。”
她原也没指望朝阳公主会跟她们去,来此只为通知而已。
沈知蕴还有些担心罗氏,毕竟那可是一桶冰凉的井水,“娘亲,我已经吩咐厨房去煮姜汤。”
“还是蕴儿贴心,好在先上前的是我,不然你这身子骨怎么扛得住啊!”
沈知蕴无比感动,盯着罗氏喝完祛寒的姜汤后,才和她坐上一辆马车。
老侯爷骑马在前面给灵车开路,她们的马车殿后而行。
行到半途沈知蕴突然感觉到马车一重,她心神一震立刻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