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衍知晓他不会无端提起这事,“你的条件?”
“哈哈!
聪明人未必不好,至少说话不费力。”
萨拉邪大笑两声。
他的眼神陡然变得狠戾起来,“去和你们皇帝谈,十万两黄金加边境五城,换他儿子的消息。”
“否则,你们就只能得到一具尸体,哦不对……”
萨拉邪笑的越发放肆,“或许你们连尸体都得不到,你们楚人有句话好像叫挫骨扬灰来着。”
冷风转头看向朝阳公主,这话她方才刚说过,这死蛮子学的挺快。
“还有我!
你们必须放本公主出去。”
朝阳公主得意地挑眉。
她现在和萨拉邪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应该不舍得不救我吧?”
“当然,我的公主。”
萨拉邪点头转头和萧策衍谈。
“还得让你们皇帝将心爱的女儿许给我,反正你们楚人也不是第一次用女人换平安。”
朝阳公主笑起来,“父皇肯定会答应,到时那些黄金和城池,都算在本公主的嫁妆里。”
“萧策衍你还不赶紧将我们带到父皇面前,否则挑起两国战争生灵涂炭,你便是千古罪人。”
萧策衍面无表情地起身离开牢房,走到门口时轻声道:“聒噪。”
冷风立刻明白萧策衍的意思,将那得意洋洋的两人敲晕。
虽说那俩人方才提的要求很离谱,可他们有一点没说错。
那便是万不得已之下,谁都不想发生战争。
上阵的将士随时有可能倒下,战场上或许他们只是不起眼的一兵一卒。
可对于家庭而言,他们是家里的顶梁柱,是父母的儿子,是妻子的丈夫,是孩子的父亲。
一个又一个兵士倒在战场上,便意味着许许多多家庭的破碎。
萧策衍低头看了眼佩刀上面挂着的那枚玉扣,不敢再去看第二眼。
“备马,进宫面圣。”
……
落日熔金,到国子学下学之时。
沈知蕴等到其他学子都离开后,才看见最后走出来的萧宇泽。
“这里。”
她探出身子后朝他的方向招招手。
萧宇泽很是意外,加快脚步走过来,“母亲,你怎么会有空来接我!”
“不对,我们赶紧回去。”
他三步两步爬上马车。
绷起小脸气呼呼道:“万一那坏公主趁您不在家,对您使坏怎么办?”
沈知蕴忍不住笑,“没事,她已经不在府里,以后也应该不会回来。”
“……啊?”
萧宇泽已经到懂事的年龄,知晓朝阳公主为何在侯府。
“那她怀的父亲的孩子呢?那毕竟是父亲的最后一个孩子。”
而且还不是他这种,生母没有名分的外室子。
若是将来生下来,那便是忠勇侯府正儿八经的嫡子。
沈知蕴知晓他能懂,便没有拐弯抹角,“因为,你父亲回来了。”
“而且,公主怀的并不是世子的孩子。”
萧宇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到失语,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半晌,他才消化这消息,眼圈迅速变红,泪水堆积在眼眶。
想到沈知蕴在旁边,萧宇泽不想在母亲面前丢人,立刻低头将脸埋在臂弯里。
男子汉流泪半点声音都不透出来,只看见肩膀在微微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