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蕴敛去眸中情绪后才问,“李神医的意思是,你可以救她。”
“怎么说呢……”
李雷思忖片刻,斟酌着道:“可以是可以。”
“不过,这过程必然漫长而痛苦,需要每日承受一次扎针。”
“而且像她现在这种精神状态,根本不能让她保持清醒。”
李雷示意沈知蕴凑近,她的手脚已经被布条磨的鲜血淋漓,看着便触目惊心。
这种情况最是磨人,“即便她四肢不能动,但她还会咬舌自尽。”
所以必须时刻点着安神香,保证她身体没有半点力气。
长此以往,她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即便活着也如同行尸走肉。
有些时候甚至病患本人会比旁人更想放弃彻底解脱。
这便是李雷说情况不好的原因,“少夫人,您要坚持下去嘛?”
沈知蕴毫不犹豫地点头,“辛苦李神医,您想要多少报酬都可以。”
原先她以为谢惊鸿是受刺激太过才会精神失常,如此她反倒不好抉择。
现在却得知她是被人下了五石散,看来是有人见不得她恢复正常。
“嗨!
少夫人说报酬可就见外啦!
您将这铺子给我,我都还没报答您。”
李雷承诺会好好医治谢惊鸿,沈知蕴放心离开。
谢惊鸿被人下五石散此事非同小可,沈知蕴不放心旁人送消息,吩咐车夫立刻赶往皇城司。
此时,皇城司内。
处置假冒五皇子和朝阳公主的圣旨终于下来。
萧策衍从传旨太监手里接过圣旨,挥手让官差送太监出去。
“主子!”
见萧策衍转身将圣旨原封不动地锁进暗格里,冷风上前想拦住他。
“您可知晓,这么做的后果?!”
萧策衍动作不停,已经拿出另外一封圣旨,沉声道:“我知晓。”
“既然决定这么做,那我便想好最坏的结果。”
冷风仍然不死心,“连朝阳公主假传圣旨,圣上都赐给她一杯毒酒,更遑论是您!”
“您不为自己想,也该为老侯爷和侯夫人……还有少夫人想想啊!”
萧策衍已经将假圣旨拿在手里,“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不会连累到他们。”
“届时,我会让族长提前将我的名字,从萧家的族谱里划掉。”
只要不再是萧家子孙,那无论是斩首还是其他惩罚,都将是他一人承担。
萧策衍低头腰间佩刀上面的玉扣,明明没有风吹来,玉扣却在微微颤动。
“看见没有,是宏宇在提醒我,是时候该为他报仇。”
他这条命是宏宇用自己自己的命换的,怎可苟且偷生不为他复仇。
萧策衍的目光变得幽远,似乎穿过时空看见当年的情景,“冷风,你还记得宏宇走时的模样嘛?”
“……怎么可能不记得。”
冷风当年可是同他在同一支小队里。
萧策衍扶着佩刀的手暗暗用劲,刀身和刀鞘摩擦出细小的声音,仿佛迫不及待要出鞘。
“那次,宏宇明明不用死的,他明明快要实现他的愿望,用战功将心上人娶回家。”
萧策衍嘴角扬起森冷的笑,“你猜,导致当年战役失败的奸细,还潜伏在京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