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来人，皇城司官差下意识要收起佩刀行礼。

萧策衍抬手制止他们，看向那人道：“拿下。”

“这……指挥使大人，那可是三皇子啊！”

官差们犹豫不定。

萧策衍盯着缓缓走来的三皇子质问，“泄露布防图的人，是你。”

这便是方才萨拉邪给的答案，若不是亲眼看见，真的很难相信。

在暗中掩护北蛮细作，出卖大楚消息的人和三皇子有关。

当然，单凭萨拉邪一面之词，萧策衍不会这么肯定。

他手里还有其他证据，那些证据最后也全都指向三皇子。

三皇子并未否认，点了点头后伸出双手，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样。

“全部带走。”

等官差带着三皇子和一应细作离开，萧策衍肩膀放松闭上眼睛。

解药已经派人带回去，压在他心上的石块终于放下。

冷风还没有离开，直到萧策衍吩咐他备马，他才将准备的东西拿出。

“主子，接下去是福是祸，都看天意。”

假传圣旨放走钦犯，不知皇帝会如何发落他。

萧策衍看了眼包裹里的纸，是请族长写的将他逐出萧氏的文书。

如此就算他被发落，应该也连累不到侯府和萧家。

策马到皇城前，皇帝像是早知道他会来，已经派人在外面等候。

“萧世子，圣上宣你觐见。”

萧策衍迈着沉重的步伐往里走，见到皇帝后先跪地将官帽摘下。

“萧爱卿，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年纪轻轻便想辞官回乡。”

皇帝慢悠悠说着。

萧策衍郑重其事道：“不，微臣是来请罪。”

说罢，他将三皇子等人的证词交给太监呈给皇帝看。

皇城司本是天子耳目，这次他却瞒着此事，让皇帝闭目塞听。

这算是犯大忌，即便有功也无法功过相抵。

不然人人效仿，大楚迟早会乱套。

翻阅完那些证词，皇帝眉宇间肉眼可见染上深深地疲惫。

短短时日便损失两位量子和一位公主，即便是无情的天子，也难免会有些承受不住。

“慎儿他……真是糊涂啊！”

皇帝闭上眼睛不想面对。

审问三皇子的官差说，他是迄今为止最配合的。

根本不用动刑，主动交代前因后果。

他不满自己同样身为皇子，为何只因有缺陷便注定与那位置无缘。

所有人都说他不行，那他非要证明看看。

这些年他和北蛮合作招兵买马，培养自己的势力，都是为能有朝一日登上那至高位。

皇帝将那些纸攥成一团，敲了敲御案让太监拟旨。

“三皇子外通北蛮罪无可恕，即日起贬为庶人，永囚皇城司。”

到底是亲儿子，无法像处置假冒五皇子那般无情处死。

听着发落完三皇子，萧策衍低头等待自己的结果。

最好能走的痛快一些，他并不害怕死，只是遗憾有些话，再没有说出口的机会。

遗憾死之前不能再见沈知蕴一面。

皇帝却不愿意给他痛快，目光落在他身上意味深长地问。

“萧爱卿，你觉得，朕应该如何处置你？”

萧策衍面无表情道：“自是该按大楚律，违逆圣命者，枭首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