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蕴的余光看见萧策衍身边便是椅子,将他推到上面坐着。
既然决定表明心意,她便不是那扭捏作态的人。
沈知蕴欺身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夫君,你莫不是忘记……”
“我的主动权从来不必你给,而是我有这个资本。”
从前她有无数金银,现在她则有县主之位。
萧策衍略微愣怔后反应过来,嘴角上扬仰视眼前的人,“好。”
“万望县主不弃,日后草民定一心一意照顾县主您。”
沈知蕴满意一笑准备起身,“不错,我恩准,先吃饭吧。”
突然,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微微用力,揽着她抱坐在腿上。
“那便请县主先体验体验,对草民的照顾满不满意。”
萧策衍边说着,边用银勺舀起玉碗里的燕窝放在她嘴边。
“……还不错。”
沈知蕴靠坐在坚实的胸膛,享受着萧策衍的投喂。
他的动作娴熟,方方面面都照顾周到,仿佛已经干过很多次。
沈知蕴突然想到,他这照顾人的技术,该不会是在两个孩子们的身上练出来的吧?
她听说过,两个孩子被抱进侯府时,泽哥儿正牙牙学语,宸哥儿还在襁褓里喝奶。
尽管府里有嬷嬷和丫鬟,可萧策衍并不放心其他人照顾。
只要想到萧策衍小心翼翼将小婴儿抱在怀里喂奶的模样,沈知蕴便忍不住笑出声。
“有这么好笑嘛?”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将来……”
萧策衍耳廓微红,有些不自然道:“也会这么照顾我们的孩子,不让你多操半点心。”
沈知蕴这才发现,她竟无意识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身体瞬间变得僵硬。
“怎么啦?”
萧策衍自然敏锐地察觉到这点,他眉宇间尽是担忧。
沈知蕴紧了紧手心,声音有些发紧地说:“我若说,我并不愿生孩子呢?”
从前有泽哥儿和宸哥儿,她还可以用这作为借口拖延,可现在却不行。
如今知道他们并不是萧策衍的血脉,眼看侯府要后继无人。
甚至今日之前,沈知蕴还可以说服自己,帮萧策衍找其他女人生。
奈何皇帝已经下旨,规定只有她的孩子才能承袭侯府爵位。
“其实我还有折中之法……”
沈知蕴张了张嘴,刚要说她还有其他办法。
虽说皇帝这么规定,可若传出她不能生育,想来还是允许过继的。
“不必。”
萧策衍打断她,“你不愿,那便不生,其他的事都不用你考虑。”
“孩子是带着父母的期盼和爱降生的,并不是用来传承香火的工具。”
他方才明显感觉到,提起生育之事时,沈知蕴周身突然泛起的巨大恐惧。
若生育之事让她如此痛苦,那他为何要逼迫她承受?
沈知蕴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上一世生子那痛苦的记忆终于被她压下去。
“嗯,我想……慢慢来。”
她眼神没有焦距地望着前面。
想说的话想做的事都已经完成,沈知蕴心神放松,竟慢慢睡过去。
等再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
不知不觉已入深秋,先前沈知蕴自己睡时,晨起时都会感觉被子里有一丝凉意。
这天说灌汤婆子或是烧火炭又有些早,她只能尽量蜷缩在被子里。
今日她却没有感觉到半点凉意,反而因为萧策衍睡在身边,两具身子想贴而有些热。
“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