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拍打她的面颊，问道：“别紧张，就是聊天。

说说吧，为什么杀我，让我死个明白？”

她因为恐惧，嘴巴上下打颤，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于是，我就替她把这简单的问题，给回答了：“好了，这有点废话了啊。

现在但凡是个傻子，也能明白，你杀我，是想把我喂给那件儿红袍。

对吧？刘紫然说了，这红袍为肉的话，里面会生出一个新的人。”

“那我就觉得，挺奇怪的。

为什么呢？因为你之前，就杀人。

那肉预备好了，好像，就是准备喂给这红袍的。

可是你明明是这两天，刚刚才得到的红袍。

要是我没记错，好像也是得到红袍的当天，才从刘紫然的嘴里知道这红袍除了喂血，还可以为肉。”

“所以除非，你是早就知道，这红袍可以吃肉。

是不是？哎，我听说，你早几年就跟周南做过生意。

是不是对这些冥物，了解的挺多的？你到底要干嘛呢？跟我说说呗。

另外，那周强也不是失踪了吧，也让你杀了？”

我说话这会儿工夫，王琳玥好像也稍微缓过来点劲儿。

没那么哆嗦了，但还是怕我。

只是说到周强，她突然来了精神，对我大吼道：“我没杀周强！”

这一嗓子，还吓了我一跳：“这激动个什么劲儿呢？”

“我想起来了……你是刘紫然的人，我本来以为，她只是为了坑我的钱，安排个人糊弄事，没想到……没想到你……”

这一提到刘紫然，王琳玥好像突然不怎么怕了。

她撑着胳膊坐了起来，喘了两口粗气，接着对我说道：“这事情要怪，就怪周南。

你也别恨我要杀你，刘紫然也别恨……是周南留下的麻烦，我也是受害者！

另外，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提前就知道，那袍子吃肉吗？因为那东西，本来就是从我出声的小村庄收的！

还是我介绍给周南的！

如果他当初不哄骗我，我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一说到这周南，王琳玥满是恨意。

我也来了兴趣，赶紧让王琳玥继续说下去。

她给我讲了个故事，发生在五年前。

那时候周南人还没死。

王琳玥跟我说，她出生的那个村子，有个传说，说那地方从前并不适合人住，属于那种对接阴阳两界的特殊之地。

这种地方，世间少有。

可一旦遇见，去过这些地方，那后半辈子，几乎都是怪事儿频出的命。

为了能在此地安居，王琳玥的祖先们，用某种禁忌术法，选取合适的巫女，抵御两界之门的邪事。

只要巫女活着，仿佛那扇两界之门就暂时阻隔，不会有怪异之事发生在当地人的身上。

但这女巫不好做，被选中的巫女，一辈子的时光，都只能在一座黑屋中度过。

一直到死为止。

王琳玥小的时候，曾经透过黑屋的缝隙，见过当时的巫女。

巫女蜷缩在蒲团上，身体佝偻、扭曲，长发散向四周，双眼铺着一层白雾，眼中没有一丝灵魂。

她不知道那东西，还能不能被叫做人。

不过那时候王琳玥没想过，这巫女，居然与她有关。

“……那是我阿姨。

我母亲的姐姐，亲姐姐。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巫女要继承的。

几辈子都是这样。

五年前阿姨死了，就轮到了我母亲。

当时我为了救她，才找到的周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