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拉眯眼,抬起手,手指头随意的挑了两下。
那人立刻会意,抱着肩,后退两步,接着猛然向那房门冲撞了过去!
砰!
一声巨响,整扇大铁门,被这壮汉直接撞翻。
门开的一瞬间,一股浓稠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那是极为新鲜的血液的味道。
往里面一看,黑暗中,两道扭曲的人形,躺在地上,身下是大片暗红色的液体。
那液体不断蔓延,直至流到倒下的门板前。
披拉的手下、披拉,以及我与刘紫然,先后进入这黑屋之中。
地上的人已经死了,被开膛破肚,内脏流了一地,死得极惨。
屋内铁器扭曲,木桌、木椅也被砸毁,留下大量木屑。
前后两扇门,但在此刻,除了前门被撞破外,后门完好,而且从内部缠绕锁链,牢牢锁住。
“人呢!
哪去了?!”
披拉怒吼着揪起那倒在地上的,撞门的手下。
那人虽然面相凶恶,但面对披拉的怒吼,却也脸色惨白,就连说话,都变得结巴:“不……不知道……”
披拉凶残,没再问话,当即一巴掌拍在这壮汉天灵盖上,一阵黑烟自那人七孔冒出,整个身体,转瞬间成了如同焦炭一般的人干。
杀完人,披拉一声怒吼:“都进来!”
“人呢?我给你们半分钟,来回答我的问题。”
那七八个壮汉,顿时吓得双腿发软,一个个跪倒在披拉面前,可却一句话说不上来。
我仔细看着前后门,也觉得这事儿奇怪。
屋里面砸成了这样,铁器扭曲,木头粉碎,不可能不发出一点动静。
除非他们都是聋子,不然,一定不会听不到。
而在这时,刘紫然却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推开我,一个人跑到了这黑屋的里面。
我赶紧追过去,拉住她:“老板你疯了?忘了我说什么了?”
但她却一把将我挣开,她血浆、尸体,来到黑屋里侧的一张木台前,一把抓起了上面的什么东西,捧在手心,看了足足十秒。
我跟过去,发现刘紫然的手里是个项坠。
那是一枚“月亮”
。
“怎么了?这什么?”
我问。
“这是候小鹏的东西,还是三年前,我送他的……他挺喜欢的,就一直带在身上。”
刘紫然回应,但声音和语气,都不大好。
说完,突然转身直奔着披拉就走了过去,脚步越来越快,整个人散发着危险的味道。
披拉那跪着的手下,也有反应快的,急着将功补过,当即起身一只手按住刘紫然的肩膀,将其拦下。
壮汉正张口要说话,刘紫然却突然抬手,一爪子抓到了那壮汉的锁骨上,指甲、指头尖儿直接都钻进了肉里!
脚下提起,对着那壮汉的膝盖猛踹了一脚,手上也同时向自己的方向一带,那壮汉当即身子倾斜,向刘紫然这边扑倒。
刘紫然顺势一个横肘,正中那壮汉太阳穴上。
那人瘫倒在地,身子一阵抽搐。
而刘紫然,却已经到了披拉面前,她毫不客气,一把掐住了披拉的脖子!
指甲都钻进了披拉脖子的肉里:“你让候小鹏碰那枚银币了?!
这房间里关着的,是候小鹏?”
披拉本来就怒,他根本不想跟刘紫然解释什么。
也不需要。
他的目的,就是拉那银币中的女鬼出来,至于有什么用,那是他的事儿。
而刘紫然呢,对他来说,就是花钱请来的帮工。
跟家里什么电器坏了,请人来修理一样。
客气是客气,但也就是口头客气。
所以,原本就怒的披拉,直接被刘紫然这举动,激出了杀意。
一瞬间,眼睛变色,泛着邪异的青光,嘴巴和眼角,冒出一丝灰白色的烟雾:“刘老板,我劝你,最好还是对我客气点……”
说着,那被刘紫然掐伤的脖子,突然向外渗出了碧绿色的血液。
血液钻进刘紫然的指甲,顺着指尖,逐步向下,变得干瘪,发黑,让刘紫然本来挺漂亮一只小手,仿佛变成了一只干尸的手爪。
可刘紫然这女人也是犟。
我知道她疼,钻心的疼,而且那手距离报废也不远了。
可她愣是不撒手,脸上表情都一点不变。
并且还越抓,越是用力!
“降头师会死吗?看看是你先毒死我,还是我先掐死你。”
刘紫然这话一说出口,披拉那牙齿一磨,我看得仔细,显然是最里面磨碎了什么虫。
这一下,那毒立刻加了功力。
我也迅速分裂提前藏在刘紫然身体中的蛊降虫,顺着血液,急速流入刘紫然那即将全黑的右手。
那不断蔓延的黑色,当即顿住,接着向着反方向缓缓后退。
披拉那狰狞的脸孔上,当即流露出震惊之色。
他微微地下头,盯着刘紫然那掐着他的右手,盯着手上那不断褪去的黑色:“呵,刘老板,黑白典当的人,还真是多才多艺。
没想到,你居然是个顶级的降头师,比这小兄弟,更让我惊喜。”
“你太冲动了,老板。”
我心里传话。
“我不是冲动,但那是我的亲人,我没有多少亲人了。
再有就是……”
“是什么?”
“我知道你不会不管我呀。”
“你特么还真有底……行了松手吧,那家伙已经被‘你’镇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