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嗡嗡!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震动。
我拿起兰姐的小刀,将其送入右手掌心的嘴巴里。
接着,眼睛疑惑的看着桌上的电话:“有信号了?”
最近这三天,每天夜里,只要是来到这片阴阳路。
我身上的通讯设备,就会完全失去了作用。
“我想让它通,它就通了呗。”
兰姐的手,撑在柜台上,眼睛斜了一眼我的手机:“接吧。”
我瞧了一眼,号码是刘紫然的。
我有点犹豫。
拿着电话,走到一旁角落里,之后才接通。
“喂?怎么了,老板?”
我问。
“三省哥,你那边怎么样?顺利吗?”
刘紫然身边静悄悄的。
语调也有点怪异。
于是,我回应道:“还行,挺顺利的。
不过,一时半会儿还不回去。
你那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那个飞头降,又出现了?”
“没啊。”
刘紫然回应。
“那你旁边怎么那么静?”
“哦,我在被窝里缩着呢。”
“关门了?吓得?”
“呸!
我那么怂?开玩笑……我就是无聊,又有点困,就让邹白看着铺子。”
我眉毛一挑:“那你困了,睡觉呗?”
“还睡不着……”
“所以呢?不是,老板你让我给你唱摇篮曲?”
“哎,三省哥,问你个事儿。”
她终于来正题了。
我点点头,回应道:“问吧。”
“你那女师父她,是不是挺难搞定的?收钱么?要是收钱的话,我其实还是有点底子的,能花钱咱就花钱……三省哥,你别太为难自己。”
我特么满脸黑线。
她是不是以为我来卖身来了??
“难为个屁自己,我师父九十多岁,一个老太太,你想什么玩意儿呢?老板,你赶紧睡觉吧,行不行?哦,我知道了。
饿了,是不是?你等会儿,我给你订饭。”
“九十多岁?”
“嗯,对啊……哎我之前没跟你说么?”
“哦,没……不是,说不说也没什么关系其实,哈哈哈……”
“你笑个屁呢?”
“没啊,我就是确实有点饿,你给我订饭,我当然高兴。”
“赶紧挂电话吧。”
“等一下!”
刘紫然那边突然喊了一句。
“嗯?”
我疑惑。
接着,她对着电话小声说道:“三省哥,你早点回来哦,稍微有点想你了……”
说完,挂断电话。
我微微呆了一阵。
直到兰姐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小左元,其实很需要有人想念,对不对?你终于不孤单了。”
许久,我才转过身。
表情也变得冷淡,对兰姐摇头一笑:“呵,说什么呢。
我就骗骗她。
我总感觉周南没死,迟早会见面。
等周南回来,我会……把周南杀了的。”
“啧啧啧,还真是谁养的徒弟像谁。
算了,不管你了。”
兰姐摊摊手,人走回了柜台里面。
但走了两步,突然转过身,细长的美眸狠狠的盯着我:“小左元,你刚才说谁九十多岁来着?”
“不是……”
我后退两步,表情顿时就僵了:“姐,你几百岁的人了,我给你往年轻了说,你这怎么还不高兴呢?”
“你是那意思?”
“是啊,肯定是……”
“呵……”
“哎!
哎!
姐你别过来,我去金宁山了,我先走了,我这事儿挺急,回头再来看你!”
……
她站在餐厅门口,看着那倒退挥手的人影。
脸上的不满,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难得的柔和的微笑。
她的视线突然注意到,那人影的左臂,缠满了的绷带。
于是,她转身走回餐厅内,餐桌上还有那半生不熟的牛肉,她撕了一块生肉,咀嚼着,来到更衣室里。
那人原本的衣服还在,女人在衣服的领口上,找到了一根还黑亮的头发。
将头发放入口中,与那血肉一同咀嚼。
……
隔天一早,我从床上醒来。
今天就出发,去金宁山。
可起床的一刻,我又突然觉得左侧的手臂,奇痒难忍。
玻璃镜前,我仔细的盯着自己的左臂,那条胳膊的血肉,被我用掉,换来一具活尸的亡魂重入轮回。
所以绷带之下,是白骨。
可骨头会痒吗?
我一点点将那绷带解开,待其完全脱落,完美如初的手臂,出现在我面前。
我摊开左手,掌心慢慢裂开了嘴巴。
“呵,谢谢了,姐。”
……